鑰匙輕輕一轉,寶窟之門應聲而開,五人魚貫而入。剛踏入的一刹那,安許柳隻覺雙眼一陣刺痛,待她勉強睜開眼,四周已被黑暗吞噬。
她伸手一摸臉頰,濕漉漉的,兩道淚痕自眼角滑落,仔細嗅聞,還有一股鐵鏽般的腥味,顯然是眼睛受了傷。
這寶窟果然非同小可,風險與收益并存。此處靈力充沛,劍鳴之聲不絕于耳,顯然是散落了不少寶物,才形成了如此強大的防禦之力。
一陣風吹起,安許柳的雙眼再次感到刺痛,她本能地閉上眼睛。四周漆黑一片,她隻能依靠手中的劍作為拐杖,小心翼翼地前行。
石磚的敲擊聲、碎石的咔嚓聲此起彼伏,安許柳敏銳地捕捉到這些聲音,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不斷後退,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巨石砸落在地,她心中一緊,好在及時躲開了。緊接着,幾聲咔嚓聲接連響起,她隻能憑直覺向左躲避。
突然,一個人抱住她,帶着她滾到一旁。
“誰?”她厲聲問道,卻無人應答。隻覺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胳膊,雖未用力,卻微微顫抖。
她隻能聽到低沉的喘息聲,從面前一直延伸到雙腿。這人似乎在仔細打量她,救了她的人,手掌如此寬大,不是陸诏安便是顧雲清。
“陸诏安?”她試探着問道,因為在她心中,顧雲清不太可能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然而,對方并未回答,隻是握住她的肩膀,蹲下身查看她的雙腿。
如今她已修煉至元嬰期,感知能力敏銳了許多。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人的呼吸頻率,卻越發疑惑他的身份。
陸诏安應該不會如此乖巧吧?她心中暗想。突然,一個輕柔的物體觸碰到了她的臉頰,她猛地一顫,不适應地後仰。那柔軟之物再次碰上她的臉,她慢慢放松下來,似乎隻是一塊手帕。
那人拿着手帕輕輕擦拭她臉上的血痕。她伸手去摸對方的臉,對方卻往後退了一步。她的手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滑落,最終在腰間摸到了他的令牌。
“顧雲清?”她再次開口,對方認真地盯着她的嘴型,輕輕應了一聲:“嗯,我聽不見,二師姐,我是顧雲清。”
安許柳有些難以置信,顧雲清繼續道:“我和大師姐掉落在同一個地方,她也看不見了。她被困在一個屋子裡,通過門縫把棋盤給了我。我通過棋盤和棋子的聯系來尋找大家。”
安許柳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上寫道:“那你帶我走。”顧雲清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扯了扯,示意她跟上。
安許柳點了點頭,知道他聽不見後,便在他的胳膊上比劃道:“你看見什麼了嗎?”
顧雲清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他似乎并未察覺:“這裡似乎是一座古城,城碑上寫着‘萬修’二字。我們現在在萬修城最高處的府邸裡,像是城主府邸。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災難,幾乎到處都是廢墟和雜草。”
安許柳點了點頭,聽着他嘶啞的聲音,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笑意。她在心裡嘀咕:現在的男主說話好呆啊,有點像小時候。
她在他的胳膊上比劃道:“你嗓子啞了。”顧雲清一愣,清了清嗓子。
安許柳甚至可以想象到男主的尴尬她努力憋笑。
因為看不見,安許柳隻能憑感覺行走。突然,她踩到了什麼東西,顧雲清停下腳步,她撞在他的背上,鼻子一陣生疼。她摸了摸鼻子,沒有表現出來,覺得有些矯情。
“二師姐,你踩到我的鞋了。”顧雲清的聲音裡滿是無奈。
安許柳有些尴尬,退了一步。
顧雲清轉過身來,鼻息輕輕觸碰到她的臉頰。
他又湊近了些,安許柳眨了眨眼,感覺到涼涼的東西通過他溫熱的手指抹在她的鼻尖,疼痛瞬間消失。她急忙垂下眼眸,蹙緊眉頭。
“抱歉二師姐,你這樣會踩到我的鞋子,我扶着你走吧。”顧雲清說道。
安許柳松開眉頭,點了點頭。用垂眸和蹙眉來掩飾自己的情緒,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心跳突然加速,她暗自疑惑:該不會修仙者也有心髒病吧?
她心中不解,下意識地遮掩自己的緊張。
這條路似乎格外漫長。進入秘境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但這裡無法禦劍飛行,顧雲清竟然能這麼快就過來。
劇情的這裡,大家幾乎都瞎了,隻有男主一個人能看見。因為他的眼睛比較特殊,所以那護寶的靈獸隻能弄壞他的耳朵。
顧雲清輕輕地扶着安許柳的雙臂,一手上,一手下,安許柳的肩膀緊緊貼着顧雲清的胸口,她順從地跟随着他的引領前行。
安許柳覺得顧雲清的步伐過于緩慢,心中焦急,想要抓住他的手,想要通過比劃告訴他加快步伐,但顧雲清卻慌亂地松開了手。
安許柳誤以為顧雲清嫌棄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氣。她摸索着抓住了他的衣襟,猛地一拽,似乎是扯到了他的衣袖。
顧雲清一個踉跄,安許柳借此确認了他的存在。她用嘴型一字一頓地告訴他:“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