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虧,幹脆道歉:“對不起。”
邵岸呵了一聲:“你失蹤大半天,公安局查了你的通話記錄聯系上我,我才知道你和這邊的失蹤案扯上關系。我立刻訂了到九寨溝的飛機,要死要活趕過來。”
“那你這車?”
“我租的…車牌号都不一樣……不是,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你要是出個什麼事,老邵不把我剁成泥?”
檀空道:“失蹤半天哪叫失蹤,而且你爸也沒那麼在乎我。”
邵岸滞了一口氣,停頓了一下又慢慢吐出來:“他不在乎,我在乎啊...”
說完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妥,又從後視鏡瞥到孟鸢滿臉八卦的表情,立刻補了一句:“你這個單子我算是接了,你要出個什麼事不就是我失職。”
“以後我兼職幹保镖,誰還敢雇我?”
保镖?
孟鸢的星星眼黯淡幾分,隻是保镖?
随機又亮起來,那麼帥的保镖也行啊!
檀空插科打诨:“你什麼時候又要幹保镖了?”
邵岸捏了捏鼻梁:“少說這些,你不給我講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報警的時候,檀空來不及和他細講,隻讓他說找到了失蹤人員,讓警察多派點人來,還需要上山搜救。
但具體的事情他還不清楚。
但事情也不複雜,檀空兩三句解釋清楚了,邵岸扭頭看孟鸢和劉宣:“他們就是失蹤的其中兩個?”
檀空點頭:“還有三個還在山上下不來,得讓警察上去救。”
邵岸直擊重點:“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檀空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那人突然就死了。”
孟鸢坐在後排,扶着前排檀空的座椅靠背附和:“我懷疑是突發惡疾,事實證明,人不能做壞事,會遭報應。”
說完她重重點兩下頭肯定自己的說辭。
劉宣一言不發,他其實也覺得奇怪,那男人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要說什麼遭報應,他一個成年人,還是個搞科研的成年人雖然有點迷信,但也不可能迷信這種程度。
他偷偷去看檀空,那人還是在想傷害這女孩之前,突然就倒地了,但也沒人碰到他。
邵岸也沒深究,他看着檀空,突然覺得她垂着眼,顯得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他臉色緩和下來。
“行吧,你們先睡一覺,等警察來了,交代完,我就帶你回去。”
檀空搖頭:“我不回去,我在五人村有事。”
邵岸瞪大眼睛,如果他有胡子,胡子估計都被他吹起來了:“你精力還挺好啊,檀空。出了這檔子事還顧着玩兒呢。”
檀空無話可說,和邵岸也說不到關鍵的問題。
等她拿到手機聯系到姜五珠就讓她過來。
既然氐族上一代的嘎珠把厚土線索明确指向了尕那的五人村,那這地方勢必是有什麼蹊跷。
旁邊這山她已經領略過了,但村子她還沒去過。
她想知道這山會不會和厚土有什麼關系。
當然這些事情不能和邵岸溝通,她隻能等姜五珠。
車裡暖和,等警察的空檔裡,孟鸢在車裡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檀空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這一覺竟然夢到了親生父母。
父親桂山抱着小小的她站在貓兒山的山腳下,他指着山教她:“山上有老虎。”
檀空跟着學一句:“山上有老虎。”
“山上有妖怪。”
小檀空似乎聽到這個詞就要哭出來,但又忍住哭努力跟着念:“山上有妖怪。”
桂山抱着她正要念下一句,檀空就聽到叩叩兩聲。
她從夢裡出來,看到窗戶外面有個穿警察制服的人正在敲她的車窗。
邵岸見她醒了,控制車窗往下放。那敲窗戶的警察臉方方正正的,看起來就是個當警察的料,手上拿了個記錄本和一隻筆。
除了他,後面還站了個個子不高,但明顯練得很是壯實的警察。
那方臉警察看了車内一眼,問:“你們都是失蹤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終于看見警察,劉宣七上八下的心才終于安穩下來。他主動開門下車和警察溝通。
檀空在旁邊聽着,心想不愧是高材生,言語流暢,邏輯清晰,直擊要點。
兩個警察聽了臉色都不好,方臉警察捏着手上的筆的筆頭用力蹭了一下腦袋,顯得有點焦躁。
“你說還有三個人被關在這山裡的山洞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