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越山怒喝道:“大膽刁民,竟然敢在此誣陷我三弟,請知府大人速速将此人拿下。”
江州知府的臉色别提有多難看了,一臉嚴肅地望着堂下所站之人。
“萬大公子,真是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夏志明昂起頭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嬉皮笑臉道。
“你……”
“按照我雲燕律法,一案歸一案,你既然要狀告萬越川,還需呈上狀紙才行。今日審理的是萬家狀告蘭歌私藏官奴一案,你作為證人,可有何要說?”江州知府提醒道。
“狀紙我已備好。”夏志明像是沒聽見江州知府的後半句話似的,從懷中掏出一疊紙交給了差役。
這下,江州知府不接也得接,看來這夏志明是有備而來。
夏志明的這一舉動倒是讓蘭歌感到有些意外,看他剛到蘭府那一臉無所畏懼的痞像,還以為他是個肖小之輩。
可此時的行為,卻似乎與他的行徑略有些出入。
嬌圓聞言夏志明要狀告萬家三公子殺人滅口,更是吃驚不已。
她才與蘭歌談論過此人心性不良,這夏志明的言談舉止完全和正義勇敢二字沾不上邊,今日之事還真是有些蹊跷。
可不管怎麼說,他的這一份狀紙,卻能讓萬家陷入焦頭爛額的境地,暫時緩解了蘭歌和夏冬的危險。
就在堂上氣氛十分焦灼之時,書吏取來了夏志明的另外半張戶貼,江州知府打開一看,眸中的神色頓時幽暗了不少。
“這另外半份戶貼記錄夏志明的身份确實為良籍,還請通判大人過目。”說罷,便讓差役将戶貼送到白澤手上。
白澤接過戶貼快速掃了幾眼,毋庸置疑,這萬家是在誣告蘭歌。
“與蘭歌公子手上的戶貼對應上,看是钤印是否契合?”白澤若有所思道。
蘭歌心中見狀,心中已了然。
書吏将蘭歌呈上來的半張戶貼和府衙存放的半張戶貼對在了一起,钤印也十分契合。
“萬越山,這夏志明的戶貼上明确記錄着良籍,那也就是說,按照我朝律法,他的女兒夏冬也為良籍女子。何來蘭家私藏官奴一說?”證據确鑿,又有白澤監案,江州知府還未膽大到一手遮天。
“回大人,可那夏至明的确在我王府内為奴多年……”,萬越山仍舊不死心得一再狡辯。
“……”
“大膽萬越山,竟敢枉顧我朝律法誣告朝廷命官,欺君罔上。”驚堂木随之一響,江州知府大聲呵斥萬越山道。
看樣子他已是忍無可忍。
随即,就聽撲通一聲,萬越山臉色有些蒼白地跪倒在地大聲反駁道:“請知府大人明查,這夏志明在我府上服侍老爺夫人多年,府上奴婢人盡皆知。”邊說還邊不停地用手指着垂着頭的夏志明,氣憤不已。
萬越山搬出了萬府家主,目的再明顯不過了。
“那本官問你,你說的夏志明可是手指的眼前之人?”白澤眯着眼,猶如盯着獵物般看着萬越山。
萬越山一臉錯愕,不知該說是還是不是,待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
白澤地厲聲質問,讓他為之一怔。
“如實說來?”
“回……大人,是……”,萬越山回答得極為心虛而無可奈何。
“沒聽清楚,再大聲說一遍。”
“回大人,此人正是夏志明。”說完,便像失了所有力氣似地癱坐在了腿上。
“那看來他确實是死而複生了?”白澤唇角露出一抹陰狠。
“……”,萬越山怎麼也未料到,這通判大人竟然用這種方式讓他變相承認了夏志明還活着,目的顯然不隻是他萬越山。
可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聽到萬越山幾次三番地當堂确認,白澤這才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眸望向蘭歌。
坐在堂上的知府大人擦了擦額頭的汗,咬牙切齒道:“來人,将萬越山押入大牢,擇日再審他誣告朝廷命官之罪。”
“知府大人,證據确鑿,為何還要改日再審?”蘭歌一臉沉着地看着江州知府,毫不畏懼道。
“這人證是确鑿,可誣告之罪還需物證,故得要有幾日整理才行。”江州知府也面不改色地回應着蘭歌的質問。
蘭歌眸色一沉,濃雲翻滾,素來沉靜如水的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這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但依然壓住了心頭之火。
随即點了點頭,現在還不到時候。
好在,夏冬也當堂釋放,出了府衙,便由梅子帶回了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