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見雪道:“哎呀學了幹什麼……”
玉惟看着他:“師兄先前不是還說,不好談性色變嗎?何況,這是合修,是正經事。”
當初口嗨讓玉惟不要害羞的是朝見雪,可真的到了真章,朝見雪發現他才是那個光說不練的假把式。
對此,朝見雪非常羞憤,憤然從書櫃上再拿出一本,不甘落後地看起來。
“師兄拿錯了。”玉惟道,“這本是男女之間的,龍陽的在這裡。”
“啊啊——不要說出來啊!”朝見雪跳起來去捂他的嘴。
他甚至覺得周圍人看過來的眼神也變得奇怪了,好像在說,看,這對師兄弟是龍陽之好啊!
“師兄看這冊。”玉惟不由分說地塞過來一冊。
朝見雪眯起眼睛敬畏地一看,許多知識水一樣地從腦子裡光滑地流過去了。怎麼一點文字注解都沒有,都是圖畫啊!
“我不看。”他飛快合上,塞回玉惟手裡。
然後站得遠了一些,眼睜睜地看玉惟挑揀了六七本,然後好像很淡定的樣子去付賬。
朝見雪:“……”他覺得自己穿得太厚,要熱暈過去了。
看就看吧,誰怕誰呢。
要是自己一點也不知道,豈不是要完全被玉惟牽着鼻子走?
于是,回到客棧,朝見雪趁玉惟出去準備沐浴的水,快速在他買的那堆書裡面翻出來一本,然後縮進被子裡,拿出一顆夜明珠細細品讀。
邊品讀邊腹诽:
這種姿勢怎麼看都不像人能做出來的。
這樣真的會爽嗎到底爽在哪裡?
怎麼還要分心去引導靈力啊這也太麻煩了。
他們修士不用經曆五谷輪回原來是方便做這種事!
話說回來,編寫這本書的作者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才!
看着看着,朝見雪看得有點入迷,本來還少許獵奇的心态淡了下去,開始敬佩這本書裡的人物來。
“師兄。”
朝見雪一吓,把書藏到了枕頭底下,腦袋探出來。
玉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熱水放好了,師兄現在去泡嗎?”
“去去去!”朝見雪跳下床,跑到屏風後,三下五除二把衣裳挂起來,自己縮到了溫暖的水浴中。
他舒服得喟歎一口氣,真心覺得越來越離不開玉惟了。
袅袅的熱氣氤氲在屏風後,把屏風上的繡圖都打得濕漉漉,花蕊中凝結出露水一樣的蜿蜒水漬。
朝見雪昏昏欲睡着,裸露的肩膀上卻搭上一隻溫熱的手,他一縮。
玉惟說:“是我。”
朝見雪悻悻,強裝淡定:“我還要再泡一會兒,你去外面看會書吧。”
“我一人在外面有些無聊。”玉惟指尖插入他發縫,從上到下緩緩梳下來,舒服的朝見雪頭皮發麻。
再聽玉惟說:“師兄剛才在看《春陽紀實圖》?”
朝見雪睜開一隻眼睛:“沒……好吧看了幾頁。”他都看見玉惟手裡那本從他枕頭下翻出來的書了。
“嗯…… ”熱水氤氲中,玉惟的臉也上了層薄紅。
“我方才看過,這本的理論偏少一些,另一本《春陽合修要集》比較适合初看。”
他真的好認真的樣子!
朝見雪道:“我随手拿的……”
“不過……”他對玉惟說出了自己剛才看時的感想,“我覺得這裡面的姿勢完全做不到!”
玉惟倚在水桶邊,翻開了書,躲開視線:“到時候一個個試試。”
“那還是等看完理論!”朝見雪急忙打住。
能拖一回是一回。
“還有,”玉惟指着某章某處某節選,“許多難做的地方是需要道具輔助的,這裡有寫。”
朝見雪默默沉下去。
到底是為什麼這麼認真地和他探讨這些東西啊。
他隐隐覺得自己上了賊船,但又下不去,自己把自己出去的路給堵住了。
瞧玉惟這幅新奇又暗暗期待的模樣,他意識到自己也得表現得期待一點。
于是隻餘眼睛露在水面上頭,咕噜咕噜地吹了一會兒泡泡,在玉惟說“這裡可行”的時候,用力地點頭附和。
定睛一看,就是費腰!
不過希望這一天能晚點到來,越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