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他?自己何時躲他了?剛才?還是什麼時候?
蘇韻快速在腦中想着答案,而後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對沈铎道:“白日太親密的話,我……羞得慌。”
“我說的不是白日。”
蘇韻擡起頭,仔細地看着他,想從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我說的是夜裡。”,沈铎能看出來,在歡好之時,蘇韻也有愉悅。但自從避子湯一事之後,他有些疑惑,仔細思考下,便又想起了一些之前因為太盡興而被他忽視的細節。
蘇韻垂眸,眨着眼睛,長長的睫毛,扇子一般忽閃。
見她久久沒有開口說話,沈铎轉身往書桌另一側走去,聲音清冷地道:“夫人回吧。”
蘇韻真的很怕沈铎再誤會她,忙跟過去,又拉住了他的小臂,道:“世子……”
沈铎停下來,仿佛已經沒有耐心般,擡起另一隻手,想拂去蘇韻攥在自己胳膊上的雙手。
蘇韻拉得更緊,道:“世子,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是因為……因為”,她說的着急,眼睛也紅通通的,“因為世子……太……太大了,我撐得厲害,每次都……需要适應一下。”
蘇韻說完,再也不敢擡頭看沈铎,像隻鹌鹑一樣,一直低着頭,緊咬着嘴唇,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房間中,隻剩下沉默,靜得仿佛能聽到蠟燭燃燒的聲音。
良久,沈铎溫熱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她微微顫了一下,沈铎道:“因為這個?”
蘇韻咬着唇,點了點頭,“……沒騙世子。”
沈铎輕笑一聲,仿佛要再确認一般,或是看她這副樣子,想再逗逗她一般,道:“那你喜歡嗎?”
蘇韻羞得頭低得更厲害,但她今天一定得把誤會解釋清楚,便小聲地道:“……喜歡。”
感到沈铎一步步逼近了自己,直到把她逼退到了桌子邊,蘇韻伸手撐在身後的桌子上,不讓自己倒下去。
她終于擡頭去看沈铎,隻見他含笑看着自己,眼中還有清晰可見的欲望,他扶着蘇韻的後頸,慢慢靠近她,手上的溫度已經有些滾燙,他沙啞着聲音,道:“小韻,你是要逼瘋我。”
而後,猝不及防地,張嘴咬在了蘇韻纖細白嫩的側頸上。
門外的聽舟和彩兒正在分着蜜餞吃,聽到房中少夫人‘啊——’的一聲,兩人吓了一跳,對視一眼,忙來到門邊,緊接着聽到筆墨紙硯掉落的聲音,還有簌簌的衣料摩擦聲傳來。
彩兒有些緊張,畢竟最近少夫人和世子的關系一直不太好,她拍了拍門,急切道:“少夫人,您沒事吧。”
“下去。”,沈铎嚴厲的聲音。
彩兒雖然怕,但更着急了,又想拍門,聽舟忙拉住她,彩兒正不解之時,房中又傳出了蘇韻嬌媚的一聲。
彩兒頓時醒悟過來,往後退了兩步,聽舟還站在原地,彩兒上前捂住他的耳邊,把他拽到院中央。這個距離,終于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倆人四周看了看,院中隻有他們倆,便決定守好這院子,等世子和少夫人完事兒。
清涼的月光照在院子中,給這夏日的炎熱,帶來了一絲涼意。
坐在石凳上的聽舟,拿了一把蜜餞,放在彩兒手中,道:“咱倆一樣,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也沒見過。”
彩兒吃着他拿來的蜜餞,道:“是啊,少夫人說要幫我找,可我也不想找了,見了又能怎樣,我小時候便被賣了,他們對我也沒有感情,說句不孝的話,我還不如和少夫人待在一起呢。我們一同長大,少夫人待我又好。”
聽舟道:“你幸運,小時候就遇到了少夫人,我小時候苦得很,十來歲時遇到世子,日子才好起來的。”
彩兒笑着,嘴角彎出兩個梨渦,道:“我們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這兒,我已經很知足了。”
聽舟拿過彩兒手中的一顆蜜餞,認同地點了點頭。
約摸着過了半個時辰,書房中寂靜一片,倆人猜想,世子過一會兒,可能就要傳水了,便往書房走了走。
還未跨上台階,房中突然傳來撞擊門闆的聲音,一下一下,聲音清晰又有規律,蘇韻不受控制的低吟和斷斷續續的啜泣,也從門縫中傳出,一聲聲痛苦至極又歡愉至極的聲音,聽得人骨頭發酥。
聽舟忙拉着彩兒離開,倆人一直跑到了院門口。
彼此都有些尴尬與羞澀,分别坐在了院門口的兩頭。
為了緩解這種尴尬,聽舟又說起了他小時候的事。聽着聽着,彩兒就有些犯起困來,竟靠着牆壁睡了過去。
看着熟睡的彩兒,聽舟來到她身邊,幫她趕着蚊蟲。
約摸着,又過了半個時辰,沈铎終于打開了房門,傳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