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錯了,蘇韻心想,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怎麼又叫錯了,他皺眉原來是因為這個,她忙捂着臉道歉,“我以後一定好好記着。”
“再敢叫錯,你就别想下床。”
蘇韻原本捂着自己臉的手,忙改成捂住他的嘴,道:“青天白日的,說什麼呢。”
沈铎笑着看她,一副逗弄她得逞的幼稚模樣,“叫聲夫君。”
蘇韻嘟着嘴,低下頭,小小聲嘀咕,道:“夫君。”
這一聲又羞又甜,沈铎滿意地在她仍有些紅腫的唇瓣上親了一下。
*
沈铎今日休沐,他欲陪蘇韻回蘇家一趟。
但蘇韻這一覺,睡得有些久。他們便決定午後回去,吃了晚飯再回。
婚後,沈铎陪蘇韻回了兩次娘家,沈铎外出當差這兩個月,蘇韻自己也回去了兩趟。
這次,沈铎去西南,雖當差不便,也帶了幾樣當地特産回來,送與自己夫人的娘家。
去往蘇家的馬車中,沈铎與蘇韻認真說起了避子湯一事,道今後此事無需再提,但一年之後,蘇韻需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
蘇韻真誠地應下了,道:“一年以後,夫君想如何,我都應你。”
此事對于倆人來說,便正式揭過了。
午後,侯府的小厮已來過蘇府通信兒,蘇府已知曉沈铎和蘇韻,晚上會回來吃飯。
他們到達蘇家時,飯菜都已備好。
出來迎客的人中,和沈铎前兩次來時一樣,仍沒有蘇安義和蘇湄。
落座席間後,沈铎道:“嶽父嶽母,家中的弟弟妹妹何不叫來一同用飯?沈府不重嫡庶的規矩,嶽父嶽母也不必因我來了,就委屈了弟弟妹妹。”
蘇賀章頓了頓,而後點頭道:“也好,世子擡舉,便叫他們一起來吧。”
蘇安義在蘇韻婚前幹的荒唐事兒,讓蘇賀章和夫人李真一直羞于面對沈铎,更不好意思在沈铎來時,叫蘇安義出來露面。此次,既然是沈铎開了口,他不介意,那蘇賀章自是不應駁了他的意。
蘇安義和蘇湄來到席間後,隻安靜地吃着飯。
這兩人生的都好看,但和蘇韻的好看有些不同,這兩人更像母親曹氏,要媚上幾分。
沈铎問了蘇安義近來的情況,習了哪些書,可有練過武。
而後,對蘇賀章道:“嶽父有想過讓弟弟進軍營鍛煉一下嗎?”
蘇賀章愣了一下,這個他倒從未想過,自己就是個文官,蘇安仁也是個文官,他隻想着讓蘇安義考取功名,将來如他倆一般。
見嶽父此狀,沈铎心中已明了,又看了眼蘇安義,原本安靜吃飯的他,此時也驚訝地看着沈铎,見沈铎投來目光,又趕忙避開視線,接着吃飯。他輸掉的錢,是沈铎幫他還的一事,他并不知情,隻是看着這個姐夫威嚴,心中有些怕他。
“嶽父可以考慮一下,”,而後看着蘇安義,接着道:“弟弟也可以考慮一下。軍中過段時間會有人員招募。”
蘇韻不知道沈铎有何打算。但在心中一思量,蘇安義的性子懶散又好高骛遠,緻使他整日遊手好閑,不學無術,但好在心腸不壞,隻是少了些管束。若能去軍中曆練,說不定,倒是個好機會。他若去了,脫層皮是少不得的,若成了,他可脫胎換骨,若不成,以他那沒有擔當的性子,會不會把責任都推到沈铎身上,說都是因為他才讓自己吃了這麼多苦,那沈铎何必惹上這個麻煩。
蘇韻想着,便看了沈铎一眼,沈铎夾着菜,一口口吃的認真。看他的樣子,倒也不像随口說說而已。
蘇安義旁邊的蘇湄,是第一次見到沈铎,也是有些怕他。不過見他對自己的長姐倒很是體貼,還知道自己長姐喜歡吃豆腐,拿湯匙小心翼翼地盛了好幾塊完整的豆腐給她。而自己的長姐呢,給他夾那幾塊魚肉,恨不得把刺都給他挑出來。
原本外面對沈铎的評價是,雖貌美,但性子乖戾不羁,蘇湄一邊羨慕着姐姐可以嫁進侯府,一邊又有些嫉妒,還因着嫉妒而自己又不得,曾暗暗寬慰自己,道:侯府又怎樣,貌美又怎樣,性子不好那也不行,嫁進門還不知要忍受怎麼的對待。可如今看來,這倆人好像好得很。
蘇湄最近也是在議親的時候,但配的人家,她遠遠看不上。
沈铎和蘇韻用完飯,又在蘇家待了快半個時辰,才離開。
馬車中,蘇韻忍不住問到,“夫君想幫蘇安義?”
沈铎點頭。
“你不怕給自己惹麻煩?”
沈铎道:“什麼麻煩?”
蘇韻想了想,“他這樣一個頭腦發熱便可一擲千金豪賭的人,你信得過他?”
沈铎搖頭,“我自是信不過他。”
見蘇韻疑惑,他又解釋道:“他去軍中,我不會幫什麼忙。我隻是給嶽父一個建議,若嶽父覺得可以,自是會為蘇安義去打點關系。”
“你就不怕他去軍中給你惹了什麼麻煩,因着你在軍中的關系,他再胡作非為。”
沈铎笑道:“軍中的規矩,他若敢犯,我不會幫他。至于想仗着我的勢,我料,他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