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以防萬一。”
“你忍得住?”,蘇韻質疑。
沈铎吸了口氣,道:“半年可以。”
蘇韻坐直了,慢慢開口:“……我還可以再喝一次。”,本就是她的錯,沈铎既包容了她的過錯,如今又要因為她忍受着,她内心愧疚。
“不行。”
蘇韻擡眸看着他。
沈铎道:“那藥于身體必有損害,你不可再冒險。”,他記得自己的夫人,自成婚以來,還從未來過月事,不知是否是那藥所緻,這于女子而言,不是好事。
蘇韻想了一會兒,又小聲道:“……你若想找通房丫鬟,我沒有意見的。”
沈铎也坐了起來,“你還想惹我生氣?”
“不想,隻是怕你難受。”
沈铎:“你可以用别的法子幫我。但不許再提納妾或是通房的事。”
蘇韻抿着嘴,乖乖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蘇韻醒來的時候,沈铎照往常一樣,早已出門。
他們二人已在暢園住了八日,明日便要回侯府,準備接下來的中秋了。
想起昨夜沈铎枕邊的香囊,蘇韻準備今日就給他多做幾個。
暢園這邊的料子有限,劉管事隻找來了三匹較好的料子,蘇韻看了看,準備一個顔色給他做一個。
沈铎自西南回來時,蘇韻便發現原本放在他包袱裡那個香囊有些舊了,想來那邊條件還是艱苦一些,風吹日曬,不僅沈铎曬得膚色深了些,這跟着他的香囊,也舊了。
蘇韻把新的香囊給他換上了,便是他昨夜放在枕邊那個。
既然他這麼喜歡,就一次多做些。
蘇韻還記得,他們剛成婚時,她做的第一個香囊,因着沈铎說不喜歡這種物件,被随手丢在了一旁。
她又想起了沈铎書房中錦盒裡的那個繡着山茶花的香囊,他是因為那個女子才不喜歡香囊的嗎?
蘇韻想着,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少年心事罷了,有何可在意的。
誰人沒有過去呢?自成婚以來,沈铎便是個無可挑剔的丈夫,蘇韻已經很知足了,她已經得到了比料想中要多很多的東西,自是不必再抓着那屬于過去的虛無的東西,來使兩人不愉快。
隻是她似乎窺到了沈铎的另一面,她不曾見過的獨屬于少年的,純情的另一面。她很難将現在的沈铎與那樣的少年聯系在一起,隻道:原來他也有過那樣至真至純的情感。
蘇韻想得明白,便也放得下。
轉念,就開始思忖着給他的香囊繡什麼花樣,想了幾個後,拿過筆,在紙上細細描繪着。一個還是給他繡并蒂蓮,一個給他繡竹子,快秋天了,最後這個再給他繡枝桂花。
分成三個顔色的料子,并蒂蓮給他繡在藏藍色的料子上,竹子給他繡在銀白的料子上,桂花給他繡在淺藍的料子上。
蘇韻忙活了一天,終于在沈铎傍晚回來時,縫好了最後一個香囊。
她把三個還未裝香料的香囊拿到沈铎面前,“夫君看看如何?”
沈铎看着自己的夫人,自己剛回來,便被她攔住看香囊。莫不是她發現了什麼?她發現香囊對自己來說那麼重要?
沈铎看了香囊幾眼,目光便落在了自己夫人身上,含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因笑得很開心,以至于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牙,夜裡那小牙也不老實,有時咬在自己的肩頭,有時咬在自己的手臂,有時,又是自己的手指。
沈铎:“好看。”
蘇韻滿意點頭,揉了揉勞累了一天的眼睛,“夫君喜歡便好。”
注意到她的動作,沈铎拉過她,正對自己,“眼睛累了?”
蘇韻一邊揉着,一邊道:“有點兒……”
“我看看”,就着燭光,沈铎看不清,又擡起她的下巴,仔細觀察着她的眼睛,有些紅。
他靠近,輕輕給她吹了兩下。
“這管用嗎?”,蘇韻道。
沈铎:“那你好些了嗎?”
蘇韻眨眨眼,仔細感受着,好像……似乎……有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