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裡，幾個小輩都到了。

沈铎看到蘇韻自廊下進了飯廳，走過去看了看她，道：“可有淋濕？”

蘇韻解下披風，遞給彩兒，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沒有。”

“二嫂，快來，就等你開飯了。”

蘇韻不解，“父親母親，還有姨娘呢？”

“他們今日都不來吃飯了，父親沒回來，母親和姨娘在自己房中吃。”，沈铎道。

他鮮少接話，并解釋了這一番。

飯間，穆霓還是不時地與蘇韻說話，蘇韻這頓飯卻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謝婉妘與沈铎的神色，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沈铎看了幾眼自己的夫人。

用完飯，回到院子，沈铎本想去書房，卻被蘇韻叫住，“夫君可有時間？我有話想與夫君說。”

沈铎微楞片刻，點頭道：“當然。”

二人回了房，蘇韻坐在桌前凳子上，看着房門被關上後，她開門見山，“你與大嫂是何關系？”

沈铎看了蘇韻一會兒，走到她的一旁坐下，聲音平靜如常，道：“年少時，有一些交集，現在，沒有什麼關系。”

“你還喜歡她？”

“準确地說，我沒有喜歡過她。”

“那她喜歡你？”

沈铎想了一會兒，“她隻是感謝我幫了她。”

“幫她什麼？”

“脫離掌控，或者說讓她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蘇韻搖頭，“我聽不懂。”

“此事說來，有些長，我可慢慢說與夫人聽。你可還有其他想問的？”

“暢園書房中，那個錦盒裡放的東西，也是她？”

“暢園？”，沈铎回憶片刻，道：“什麼東西？”

“你不記得？”，蘇韻提醒道，“一個香囊、一副三年前的少女畫像、還有一首《白頭吟》。”

沈铎好似突然想起什麼，點了點頭。

蘇韻垂眸，沉默了一會兒，道：“夫君真是用情至深。”

“你生氣了？”

蘇韻：“如果你想娶她，我可以與你和離。她的身份給你做妾，自是不合适。”

“我沒有想娶她。”

沈铎起身，蹲在蘇韻身旁，想去握她的手，蘇韻别過了身。

“你真的生氣了？”

蘇韻沒有回答他。

沈铎直接坐在了地上，以便更好地看清蘇韻的神情，“我可以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你說。”，蘇韻說着，沒有看他。

“當年，我們三兄弟，一起在文國公府讀書，便與謝婉妘認識了。隻有一些日常的往來，後來，她與大哥訂了婚，我與她，也再沒什麼來往。”

“她來感謝你又是何意？”

“她來感謝我，幫她擺脫了謝家，擺脫了禹王的控制。”

蘇韻看了沈铎一眼。

沈铎接着道：“謝家是禹王的人，她嫁給大哥，是禹王的意思。禹王想要沈家的兵權，誰是沈家的世子，便會讓她嫁給誰。”

“那現在世子是你。”

“所以禹王也有此意，但是懷柔王世子，是一個好的去處。”

“你安排的？她嫁給懷柔王世子？”

“我周旋了一些。”

蘇韻别過臉，“你還真是為她着想。”

沈铎低頭，歎了一聲，“我不是為她着想，我是不想一直有個棋子，被安在沈家。她去了懷柔王那裡，便可離沈家遠一些。”

“那你還給她畫過畫，我竟不知你還會作畫，還畫的那麼好！”

沈铎沉吟片刻，“你若喜歡，我可以給你畫，想畫多少就畫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