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教訓了!千萬别好奇川人盤中餐,能辣到你哭,辣到你懷疑人生!
辰哥兒見圓娘吃了,自己随後也吃了,他瞬間扭曲着一張小臉控訴道:“這……這不是謀殺親兒嘛!嗚嗚!”邊說邊毫無負擔的辣哭了。
王閏之看着兩小隻囧樣,又氣又笑道:“我的兒,還不吐掉!”
圓娘和辰哥兒這時已經咽了,胃裡火辣辣的!
拂霜與辰哥兒的乳母忙奉了溫茶過來給她們漱口,折騰半天,終于将這股子嗆辣壓了下去。
圓娘就奇了,師父到底是怎麼一口一口吃下去,還能保持不痛哭流涕的?他這個吃辣程度大抵吃後世的魔鬼辣變态辣也不在話下吧,服了,鐵服!
圓娘拿幹淨帕子擦幹眼淚對着蘇轼道:“哼!師父今天又捉弄我,我今天先不喜歡師父了!”話還沒說完,便被辰哥兒拉着跑了!
蘇轼爽朗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兩小隻奔跑的動作一頓,更氣了!
她們今天決定隻跟狗玩!不跟比狗更狗的人玩!
兩小隻回院子喂金猊奴,往常點頭式吃飯的小狗今天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瞅了二人好幾眼,才歎了一口氣磨磨蹭蹭的開始舔食。
辰哥兒納悶道:“它今天不太樂意吃食,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圓娘觀察半晌,搖了搖頭道:“可能是饞的。”
辰哥兒是個寵狗的,聞言摸着下巴沉思道:“要不我回去給它偷幾塊肉來?”
“罷了,仔細嬷嬷捶你!”圓娘制止道。
辰哥兒摸着金猊奴蓬松的毛發,頗有些愛憐的跟它約定道:“以後我吃什麼,你吃什麼,好不好?!”
金猊奴瞅了他一眼,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吃食。
圓娘搖了搖頭道:“那樣它會更挑食的。”
“啊?那怎麼辦?不吃食豈不是要餓壞了?!”辰哥兒擔憂道。
“倒也無妨,餓上一餓會好很多。”圓娘道。
辰哥兒仔細想了想說道:“倒也是。”
兩小隻正嘀嘀咕咕說着,忽然感覺堂内的地磚上投了一道陰影,她們轉頭朝門口看去,見了來人俱都不約而同的輕哼一聲,扭過頭來。
蘇轼踏過門檻,笑道:“還在生氣?”
“要生一整天的氣呢!”圓娘十分有骨氣道。
蘇轼晃了晃手中提着的物件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圓娘和辰哥兒眼前一亮,辰哥兒抽出一條放在嘴裡,嘎嘣一聲,差點沒硌掉大牙,圓娘笑道:“剛剛你都吃飽了,又何苦來搶金猊奴的零嘴兒?”
“啊?給狗吃的?”辰哥兒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問道。
蘇轼點了點頭道:“小心别給任嬷嬷看到。”
三人有了共同的小秘密,很快和好如初!
金猊奴終于将盆裡的饧糠吃完了,圓娘掰了一小截還溫熱的鹿肉幹喂給它,狗子美壞了,叼着肉幹到處跑,鑽來鑽去不知去哪兒好了,甚至跑到院裡的海棠樹下拿爪子迅速刨坑,想把舍不得吃的肉幹埋起來。
圓娘追了出去:“金猊奴!低調!低調!快吃了,别跑了!一會兒撞上任嬷嬷保準你腸子都要悔青了!”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圓娘話音剛落,院門外便響起了任嬷嬷的聲音:“小娘子在嗎?”
瞬間滿院子兵荒馬亂,金猊奴察覺氣氛不對,叼着肉幹直往角落裡藏,辰哥兒拎起桌上的肉幹四處找抽屜,拂霜急急忙忙的出門迎接任嬷嬷,蘇轼順手抄起一本詩集假裝來查功課,他指着辰哥兒道:“辰兒,将謝靈運的《登池上樓》背來聽聽。”
辰哥兒疑惑問道:“誰是謝靈運?”
蘇轼輕咳一聲掩飾尴尬道:“謝安,謝安的詩也行。”
辰哥兒又問:“誰是謝安?”接着,他又提醒道,“爹爹,你将書拿倒了。”
這時任嬷嬷已經進來了,見蘇轼在此不禁吃了一驚問道:“郎君怎麼在小娘子的院子裡查辰哥兒的功課?”
“啊!這裡暖和。”蘇轼信口胡謅道。
“哎,小娘子一天大似一天,郎君和小郎君們應時刻謹記男女大防,莫要亂竄,快回去!回去!”任嬷嬷說道。
蘇轼帶着兒子溜之大吉,獨留圓娘在屋裡提心吊膽,這倆人到底有沒有将肉幹藏好?
任嬷嬷将新做好的花襖往圓娘身上披,邊披邊道:“馬上到年關了,試試嬷嬷新做的襖子合不合身?”
“嗯。”圓娘垂着眉眼,溫聲應道,實則内心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