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甲蟲,是薛袁的家人外出探險時,從一擡擱淺在外的報廢探測車上找到的,他們都一直生活在外圍區,并不能分辨這是什麼,所以就當玩具給了我……嗝!”說着還打了個嗝,“我也是後來成為了預備研究員,才在資料上直到這是違禁物品。”
說罷他又哽咽起來,此時盧卡斯還在強撐,但他的聲音已經不由自主放軟了些:“那你知道之後怎麼不上交給基地?留着這東西如果被發現,你研究員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不……不是這樣的!”容與連忙打斷他:“我本來就是要交的,可是這時薛袁已經失蹤了……”他複又低下了頭,用力揉了揉眼睛,起來臉上又挂上了淚水:
“我隻是擔心……如果薛袁真的遭遇什麼不測,我也可以……留個念想……”
盧卡斯面對可愛?男孩子的眼淚,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那副冷硬的表情,他想試圖伸手拍拍容與的肩膀,又覺得不太合适,手足無措的站起來,背對容與,一手放在後腦撓了撓:“哎呀我就說嘛,看你就不像那種會違反基地規則的二五仔……那……那什麼……别哭了哈……哈哈……”
他背對容與尴尬的幹笑,以至于沒看到背後的容與在他轉過去的一瞬間收起了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恢複到他本來的面無表情,容與心裡松了松,總算是蒙混過去了。
對着盧卡斯的背影,容與繼續捏着嗓子問:“所以,中校您能告訴我,那座院子裡到底有沒有薛袁的消息呢?”
見盧卡斯轉身,容與又把頭低下,他實在是擠不出多餘的眼淚了,隻好盡量避免對視,而他這副樣子在盧卡斯眼裡,更顯得可憐兮兮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盧卡斯歎了口氣,坐回到椅子上,開始和容與交代起他進入房間後的情況。
原來,這座院子并沒有它外表看着那麼不起眼,兩排地上的小平房隻是用來當作幌子好不惹人注意的,在他的正下方地底,深藏着一座巨大的地下工事。
盧卡斯躲避着來回走動的人,小心翼翼混進了地下,在樓上的那些工作人員還不明顯,穿着打扮都和普通平民無異,而地下的工作人員則可以一眼被分辨出來研究員的身份。
盧卡斯撿了一塊石頭,在一旁的綠化池的土地上畫出簡單的分布圖,他邊指給容與看邊解釋:“地面這一排平房基本上隻用來存放防護服,我開始還納悶這小院子能有幾個人,用的了好幾個房間的防護服?”
他手指緩緩滑動到一個走廊盡頭的房間:“沒想到從這裡打開門,可以直接下到地下。我運氣還不錯,他們可能因為剛才運回來的那兩人,所以這條通道沒有派人把守。”
他又在旁邊框出了一個同樣大小的面積,在大長方形的中間隔着一指寬畫了兩條豎線,指着兩邊隔出的兩條長方形道:“下去是第一層,這裡的房間基本上沒什麼區别,都是同樣的大小,我隔着玻璃看了一下,每個房間都放着休眠艙,因為房間裡有研究員,所以我暫時沒有打草驚蛇。”
容與若有所思:“休眠艙不是醫療艙,沒有修複功能,但休眠艙中的冷凍液确實能延緩疾病的惡化,很有可能像我們看到的那兩人在接受治療前會被存放在休眠艙中。”
盧卡斯搖搖頭:“那兩人我看到了,送的是最下面一層。最下面一層是研究室,特别大而且視野很開闊,我隻在角落裡看了一眼,裡面研究員太多了,不好混進去。”
容與點頭:“那看來,這院子下的實驗室主要就是用來研究有這些症狀的病人的。隻是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新兵,還是說也會有普通平民。還有一層呢?”容與接着問:“中間那層是什麼?”
盧卡斯:“中間那層是一些辦公室和休息室。”他突然好像想起什麼,補充道:“哦對,還有一個辦公室裡全是檔案袋,我趁亂偷出了一袋……”他掀起衣服外套,隻見褲腰帶那裡夾着一本薄薄的檔案袋。
容與接過那個紙袋,這種紙袋在末世前就已經很少見了,人們過于依賴高科技,紙質保存沒有存在終端上方便查閱,然而許多老派研究員仍然認為,這種保存方式才是最保險的。
容與小心翼翼拆開袋子上的線圈,裡面是兩張研究報告:
姓名:xxx
年齡:19歲
性别:男
原屬基地:D5
入伍時間:……
第一頁是一些檔案所有人的基礎情況簡介,可以看出這份檔案記錄的人應當是征兵開始的第一批新兵中的一員。
翻開第二頁,擡頭上簡單幾個大字:
實驗過程簡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