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随意的點頭，齊維利一臉緊張。

考核的材料已經預先所在實驗室中的保險箱中，隻有關閉實驗室的門，保險箱才會自動打開。

容與從保險箱中取出裝着材料的鉛盒，鉛盒正中擺放着一個透明的藥瓶，瓶身沒有任何标簽，隻在瓶底沉着薄薄一層熔岩般顔色的粉末。

“這是……？”何塞不解的看着這瓶東西。

容與也沉默不語。

顯然他們都沒見過這種材料。

齊維利額頭緩緩冒出冷汗：

“别開玩笑啊你們，到底能不能行？”

容與一手環胸，一手支着下巴：“唔……”

何塞：“嗯……”

齊維利崩潰了：

“你們耍我玩兒啊！”

“啧！别吵。”何塞不耐煩的擺擺手，看向容與：

“考核要求是要在五個小時之内完成對材料的初步分解，使其達到一個可以進行初步置換的狀态，如果我們隻做最低要求，就可以把前面分析的時間勻出來。”

容與沒有回答他，隻是盯着眼前瓶子裡的東西出神。

何塞晃了晃他的胳膊：“如果你還有别的顧慮，可以先考慮一會，我先做初步分析。”

說着他的手伸向鉛盒中的玻璃瓶，想要将他取出來。

正當快要碰到瓶身的時候，手卻被容與一把攥住。

“等一下。”容與制止道。

他轉身從牆邊的櫃子裡取出三套防護服遞給兩人：“先把這個穿上。”

何塞定定看了他一會，什麼都沒說接過防護服開始穿。

此時齊維利也不敢開口，他的成敗全系在這兩人身上，他隻能賭一把。

三人将防護服穿好，容與才小心翼翼從鉛盒中将小瓶子取出，瓶塞上封着一層蠟膜，一般情況下很多研究員為了圖方便會直接加熱這層蠟膜，使其稍微變軟，一撕就掉。

容與卻對何塞遞來的酒精燈搖搖頭，他讓齊維利從工具盤中挑了一把小尺寸的陶瓷刀，沿着瓶口小心翼翼的劃開了蠟膜。

面前的監護儀頓時閃爍起紅燈，這是微量有毒氣體洩漏的提示，好在防護服上的警示燈還是綠色，證明這些氣體目前還處在防護服可以隔離的範圍内。

容與松了口氣，才察覺到方才一直緊繃着肩膀。

他的确不知道這是什麼材料，隻是想起了小時候在父親書房中看到的一份報告，上面對于材料的保存方式和存在形态都能和這種材料對應的上。

當檢測器紅燈亮起的時候，容與就知道他想的應該沒錯。

隻不過那是份殘缺的報告，并沒有講過報告上的材料是用來做什麼的。

現在出現在考場中，再結合中央區研究院的主要研究方向，容與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他直接吩咐齊維利去預熱能源轉換儀，又安排何塞去調配中置穩定液。

何塞不解：

“中置穩定液應當是實驗的最後一步，為了防止材料在轉換儀中侵蝕轉換儀材料造成洩露才用的，而且要根據不同的材料調整配比，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按哪種配比去調？”

“你還記得你得到的第一個中置穩定液的配比嗎？”容與問他。

“記是記得，應當每一個研究員的第一個配方都是學的這一份吧？”何塞道。

“唔…”容與不置可否，他沒有上過外面的研究員學院，隻是聽蘇琦琦閑聊時有提到過。

何塞又道：“可當初老師說這份配比是無效配比，所以才拿來當作學生的練習配方。”

容與一邊輕微搖頭，一邊将瓶中的粉末倒在一塊金屬闆上。

“所有的配方能夠流傳下來，一定是因為它曾經在某個階段起效過，不然隻是為了練手可以随意定計量，何必糾結這一個方子？”

看着他将金屬闆連帶上面的粉末一同放進液氮儀中，隔着儀器外的透明窗可以看到金屬闆上的粉末瞬間被白霧籠罩起來。

何塞更疑惑了：“所以你是說，那個無效配方實際上是這個材料的配方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容與此時目不轉睛盯着觀察窗，不回答他的問題。

見問不出來什麼，何塞隻好先按容與的吩咐調配中置穩定液。

好在他對這個方子印象很深，隻是稍微回想了一下幾種不常用的藥品，在櫃子上翻找了一會，就将藥品照全了。

一一按計量添加到反應釜中，再等二十分鐘反應就大功告成了，此時何塞也不禁發起呆來。

“赢了。”容與輕輕開口，唇角上揚出一絲弧度。

“啊？”何塞還沒反應過來，齊維利還在房間另一頭吭哧吭哧預熱機器。

“赢什麼了？”

“我是說，我大概是賭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