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宮?”梵雲雀口中重複着這二字,一步一步走去,極為輕蔑的看了跪在地上的那人一眼,“以你之言,難不成是本宮在包庇那刺客?”
“屬下不敢!”
話音剛落,梵雲雀猛地忽地扯出那人腰間的佩刀,寒刃擦着他咽喉遊走,“擡起頭來看着本宮。”
他擡起頭來,不卑不亢,一雙堅毅的眼睛對上梵雲雀。
“你叫什麼名字?”說着,梵雲雀用劍刃挑起那人的下巴。
刀光映得他瞳仁幽深:"屬下禁衛軍之首林宿,但憑娘娘差遣。"
“且擡頭看看本宮像不像窩藏逆賊之人?”
林宿低眸:“屬下惶恐,絕無此意!”
"好個林宿!"梵雲雀反手歸刀入鞘,拍了拍他的玄鐵護腕,"既要搜,便仔細着搜。"
她轉身讓出一條道來,驚起階沿上的幾隻雀鳥。
林宿起身作揖:“娘娘,得罪了。”
命令剛下,齊刷刷的禁衛軍從梵雲雀身邊繞過,殊不知她早已冷汗淋漓。
找了一圈下來,确實沒有發現那刺客的身影,梵雲雀懸着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可是林宿卻對一旁損壞的屏風和妝匣起了疑
心。
半柱香後,林宿撫過昨夜斷成兩截的那扇屏風:"敢問娘娘,這......"
“呵。”梵雲雀抱臂靠在一邊,漫不經心的說着:“昨夜陛下邀本宮赴宴,可是除了那陸依雲,眼中卻沒有本宮半分。你說本宮該不該氣?”
林宿不語,隻是盯着梵雲雀的眸子,像是要從裡面看出她的破綻。
梵雲雀又自顧自地說到:“本宮嫉妒那陸依雲,回來以後沒處洩憤,于是就把東西砸了。”
說罷,居然還狠狠地捶在一旁的案幾之上,攥緊五指,眼睛裡的憤怒好似要将陸依雲生吞活剝了一般。
林宿暗道,這雲妃果然同傳言那般瘋癫,敢直言不諱的喊出貴妃娘娘的名字如此非議,也難怪陛下對她越來越冷淡了。
梵雲雀悠悠轉頭看着林宿,早晨起來還未來得及洗漱,如今這般披頭散發,活脫脫的像個怨婦:“既然刺客不在本宮這兒,那林大人還有其他事嗎?”
林宿:“是屬下辦事不力,叨擾娘娘了。”
待人走完後,梵雲雀看着那扇大開的軒窗,這才安心下來。
又過了幾日。
午後的宮牆内,梵雲雀踩着滿地栀子花碎瓣穿過遊廊,四處探查任務目标。
她的任務需要利用系統镯子确定任務目标位置及愛意值,從而幫助他們獲得真愛,最後獎勵生命值加成。
"雲妃娘娘萬福金安。"兩個灑掃宮女慌忙退至牆根給她請安。
“免禮了。”二人擡頭間,梵雲雀用镯子測了測二人有無情絲。
不出意外的,定是失望而歸。
這令她苦惱不已,宮裡的這些人都是木頭做的嗎?
怎麼一個個的都不開竅啊?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時,林婕妤踏進了她的院子裡。
“妾身今日新學了一道點心,便想着把娘娘請到我那裡坐坐,咱們姐妹二人吃吃點心聊聊天。”
聽到有點心吃,梵雲雀就把任務的事情抛到了九霄雲外,跟着林婕妤走了。
行至半途,玄甲禁軍铿锵而過。
統領林宿抱拳行禮時,林婕妤的翡翠步搖晃出亂珠聲。
梵雲雀大手一揮:"免了免了,都免了!"
她實在是不習慣自己走到哪裡,都有人突然跪下來給自己請安這種荒唐行為。
誰又比誰高人一等呢?
待轉過座拱橋,梵雲雀察覺身側空落。
回眸見林婕妤癡望禁軍遠去的背影。
梵雲雀心中起念,急忙用镯子看了看,林婕妤果然是有點貓膩在身上的。
“你喜歡那禁軍首領?”她開門見山道。
聽見梵雲雀這樣說,林婕妤不知所措地回頭,一時間亂了方寸:“回禀娘娘并非如此,妾身隻是……”
“本宮在問你話,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梵雲雀指尖掠過林婕妤顫抖的雲髻間。
見自己的心思已被人察覺,林婕妤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對上梵雲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妾身心系林宿,肖想朱紅瓦牆之外的光景。”
然而下一瞬,梵雲雀掩面笑出聲來:“本宮不過問問,妹妹面上怎得就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聽到她如此說道,那話語之中竟然全然沒有絲毫怪罪之意,林婕妤一時間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對方。
隻見那梵雲雀微微一笑,接着緩聲道:“本宮始終認為有情之人當做天上快活自在的比翼鳥,而不是在這金絲籠中等待年華流逝,最後落個消香玉殒的下場。”
“你們若是若是信念堅定,本宮未嘗不可成全你們。”
這時,一陣機械音在梵雲雀腦海中響起:“檢測到宿主啟動姻緣任務,生命值獎勵加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