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雲雀下意識的張開嘴解釋,卻不知該要說些什麼。
好在姜懿看出了她的難處,主動上前幫她解圍,“這不恰恰說明了,他們會挑衣服嗎?這顔色穿在二人身上都好看。”
“哈哈哈。”聽完,沈轼笑了兩聲,“皇後說的在理。”
因上次的巫蠱之禍,沈轼誤會了梵雲雀,現如今對待她的态度倒是有所改觀了。
即便心中不願,梵雲雀依舊會奉承沈轼的話:“多謝陛下誇贊。”
梵雲雀道謝過後,黎濯掀起眼皮朝她那邊看了一眼,同時又落下一子,再次将沈轼的黑棋逼入絕境之中。
自來黎濯棋藝高超,沈轼但是很樂意和他下棋,畢竟多數人下棋會因為忌憚沈轼的身份而畏怯。
但唯獨黎濯不同,沈轼每走一步他都會巧妙應對,步步緊逼,如同他帶兵打仗的作風一般。
直到最後方要取勝之時,才會自斷良機,将最後的勝利讓步沈轼。
這樣既不會讓沈轼失了體面,還能讓他體會到博弈的樂趣,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愛卿這子落得真妙!四面楚歌,逼的朕進退兩難。”沈轼招手,示意身邊的姜懿過來:“皇後且替朕看看此局何以破?”
下棋對于姜懿這樣的大才女來說可謂是手到擒來,她的棋藝師承她的外祖父姜暃——前朝赫赫有名的大儒士。
在場的四人中除去對圍棋一竅不通的梵雲雀,又菜又愛玩的沈轼。
黎濯與姜懿可是勢均力敵的對手。
得了沈轼的令,姜懿走近了幾步,湊近些去看,誰知沈轼突然起身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按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下棋講究一個靜思,站着如何能靜心思考?皇後可不要小看了黎愛卿。”
姜懿與黎濯對坐,黎濯開口到:“臣得幸,請皇後娘娘賜教。”
姜懿淡笑,“黎将軍不必謙虛,本宮的棋藝隻能算說得過去。”
接過沈轼的殘局,她手執一子,劍走偏鋒選擇一處不那麼穩妥的地方落子。
黎濯立馬就明了了她的意圖,隻是不做攔截,反而是先讓了她一子。
可是卻騙不了棋藝精湛的人,姜懿蹙眉開口,話語中帶着幾分假意的怪罪:“黎将軍這是何意?難道看不起本宮嗎?”
見自己的計量被識破,黎濯堪堪賠笑:“是臣唐突了”他又取一子,“那臣便得罪了。”
高手之間的博弈固然精彩,沈轼不禁看的入迷不已。
對着棋盤上一舉一動的形勢連連贊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此步棋甚妙啊!”
反觀梵雲雀一竅不通在旁邊當個陪襯,站的腰酸背痛,時不時的還要跟着沈轼附和上幾句,活脫脫的像個二傻子。
她在心中不屑到:妙妙妙!你以為你是妙蛙種子嗎?你要學的東西還多了去了。
“叮”的一聲,姜懿落在最後一子,在白玉棋盤上碰撞出清脆的響聲,“黎将軍,承讓了。”
姜懿拿下了這一局的勝利。
并不是靠着黎濯放水,黎濯也輸的心服口服,姜懿在棋藝上的謀略确實高過自己,他自愧不如。
黎濯姿态謙遜,同祝姜懿:“臣今日見識到皇後娘娘的棋藝受益匪淺,甘拜下風。”
姜懿不驕不躁,毫無勝利者的肆意:“不過是僥幸罷了,黎将軍的棋藝在這京中也當得上是佼佼者。”
梵雲雀在一旁拍手鼓掌:“皇後娘娘真厲害!黎将軍馬上得意,你就是棋上奪籌。”
她沒有故意拉踩黎濯,反倒是還借機拍了他的馬屁。
可黎濯卻沒有過多表示。
估計是為了避嫌吧。
沈轼抵不過姜懿和黎濯二人,又想找回自己失去的面子,便拉着梵雲雀坐過去,将歸整好的棋子遞過去:“你來陪朕下一局。”
梵雲雀一頭霧水,沈轼這是什麼毛病?
不和厲害的比,反倒是從她這個棋悶子身上來找優越感。
就算他赢了,那也是勝之不武。
梵雲雀隻好開口說明: “陛下,妾身棋藝不精。”
“那也得來過兩招。”沈轼還說:“朕便讓你先手吧。”
梵雲雀搖搖頭,眯着眼睛笑的像隻詭計多端的狐狸:“妾身的棋藝不精,指的是不會下棋。”
“不會下棋?”沈轼斂着眉問。
梵雲雀點點頭,看出眼下面前之人情緒有些不對勁,為了不得罪沈轼她索性說到:“不過也無礙,妾身可與陛下換另一種玩兒法,那樣更簡單,耗時也短。”
沈轼聽後有幾分感興趣:“哦,那便說來聽聽。”
“坊間有一種玩兒法叫做‘五子棋’。在棋盤的任意地方落子,誰先将五顆子連成一線,便是勝利。當然了另一方可以随意堵截。”梵雲雀解釋道。
“五子棋?”
在場的人除了梵雲雀不可能有人聽過這種玩兒法,所以她才說是坊間流傳的。
“敢問娘娘這也算‘棋’?”黎濯似笑非笑的看着梵雲雀。
他甚至覺得這是胡扯出來的,像是孩童間嬉鬧的遊戲一般。
“那當然了。”梵雲雀肯定道。
簡易的遊戲規則,對于沈轼這種人來說也是很照顧的。
她當年讀書的時候可是下五子棋的一把好手,什麼褲衩陣、橘子陣這些東西,在她眼裡都是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