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樓玉淑心生不忍,還和他約定好了晚上再會面。
知道這件事時,大理寺内安排了人從食肆裡定了吃食來,聽完以後,飯都不用吃了,已經被氣飽了。
梵琛氣的半死,當即便下了工,往東門趕着去。
“玉淑,你怎的不說話?”梵琛看着臉色蒼白的樓玉淑問道。
此刻,樓玉淑的心跌碎到谷底,渾身都在顫抖着,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個字,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快跑!
奈何此刻,她發現自己的腿腳像是被灌了鉛,就那樣呆愣在原地上,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梵琛慢悠悠地朝她走來,邊走邊說:“怎的?見到我很意外嗎?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免得打擾你們郎情妾意的幽會。”
梵琛瞥了一眼樓玉淑懷中緊抱着的包袱,“玉淑,你這包袱看起來挺重的,我幫你拿吧。”
說完,梵琛便二話不說的将那包袱奪了過來,三兩下打開,看見裡面的東西,冷笑了一聲:“怎的?今夜便要同他私奔去了嗎?”
梵琛提着那個包袱,包袱裡的東西,一件件掉在地上,先是銀兩,再是衣服……
東西嘩啦啦的掉在樓玉淑面前,梵琛更是不管不顧狠狠地踩了上去,再次對着樓玉淑開口:“玉淑給他準備了那麼多銀兩,甚至怕他冷了,殊不知他隻是為了要錢去青樓裡給一個妓女贖身的吧?”
“玉淑,你總是那麼善良,别人幾句花言巧語便将你給耍了。你又何嘗關心過我這個丈夫的冷暖?”
說着話時,梵琛不帶溫度的手掌碰上樓玉淑的小臉,同她額頭相抵,語氣危險又緻命。
像是一條陰辣的毒蛇纏在她身上,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叫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梵琛将人摟在懷中,樓玉淑反應過來想要掙紮卻被他一把扣住腰身,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随後,又強硬的掰過樓玉淑的下巴,讓她盯着巷子裡。
樓玉淑瞳孔一縮,看見陳懷臨衣冠不整,還被揍的鼻青臉腫,被人用繩子五花大綁的綁了丢在地上。
不消她多想,便已知曉是這位大理寺卿的手筆。
陳懷臨被人堵住了嘴,見到樓玉淑的一瞬,眼睛都亮了起來,像是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樣,活像是條蛆蟲一樣蛄蛹着朝自己這邊爬過來。
“玉淑想知道我是在哪裡抓到他的嗎?”
“是在那妓女的床上。我到的時候太沉溺在雲雨之中。”梵琛輕描淡寫地在她耳邊說道,“你好好看看,這樣的人配得上你真心以待嘛?”
“你就是為了這樣的人,一次次背叛我對你的真心嗎?”
陳懷臨搖着頭,嗚嗚咽咽地不知道在說什麼,他旁邊的家丁見狀,一腳把陳懷臨踢的在地上直打滾。
不知不覺間,樓玉淑的眼角落下一滴清淚,梵琛看的心中一股無名怒火,樓玉淑尚且未曾施舍過一滴給他,如今見了那狼心狗肺的東西倒是哭的不像樣了。
他的大手擦拭幹淨她的眼角,對着旁邊的家丁吩咐到:“把他裝拿袋子,塞幾塊石頭沉了吧。”
“是,大人。”家丁應好,說着便拿起一個麻袋要往陳懷臨頭上套。
“住手!”樓玉淑突然大喊道。
“梵琛你瘋了嗎?那是一條人命!”
“我當初不是沒給過他機會!”
梵琛一時間沒控制住情緒,突然吼出這麼一句話。
樓玉淑一怔,僵着身子愣在原地,她知道梵琛已經動了殺心了,可是就算他說到是真,陳懷臨真的背叛了自己,他也罪不至死。
她不想和梵琛因此背負上一條人命,這樣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片刻過後,她有氣無力的說道:“梵琛,算我求你了。”
梵琛緩緩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樓玉淑的話在此刻化作一把利刃血淋淋地剖開自己的心間。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為了他,替他求情。
梵琛睜眼,一把扼住樓玉淑的下巴,逼迫她和他對視,然後毫不留情的開口:“樓玉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了吧?”
“你既已背叛了我,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提要求呢?今日,是你把我們之間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了下來。”
樓玉淑見不到梵琛那雙望眼欲穿的眼睛,羞愧的偏過頭去,咬着唇哽咽道:“隻此一次,過後我自會請命下台。”
“想和離?你做夢!這輩子你隻能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