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剛到門檻前,就被梵琛逮了個正着,毫不留情地給攔了下來。
“把我今早的話當耳旁風?”
梵琛站在她對面的台階上,冷眼睨着她。
梵雲雀極力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擔心我大嫂嗎?想着去看看關心一下她。”
“你的好意,我代替她心領了。”這樣說着,梵琛也沒有要網開一面的樣子,“你在這兒吵吵鬧鬧地隻打攪你大嫂養病。”
聽完,梵雲雀臉色一驚:“大嫂真的生病了?”
梵琛微微颔首,随後轉身:“沒什麼事,就走吧。”
往後的三日内,梵雲雀依舊沒有見到樓玉淑的身影,樓玉淑甚至讓人給她帶了話來。
說是她前兩天失意受了涼,染上了急性風寒,害怕傳染給其他人,請她暫時先不要去看她。
加上梵琛居然還連着告假好幾天待在家中,估計就是在照顧樓玉淑。
故此,這才打消了梵雲雀心中的疑問。
又過了好幾日,樓玉淑的風寒還不見好轉,梵雲雀坐不住了,一定要去親自看看。
于是,趁着梵琛出府的一會兒時間,就摸到了他們住處。
來到樓玉淑屋門前,梵雲雀本想着讓人進去通報一聲,但扭頭看了兩眼,連個候着的丫鬟的都沒有。
新刷着紅漆的木質門扉緊緊合在一起,她彎腰側着耳朵過去聽,堂屋内一點兒聲響也沒有發出,便猜測會不會是在午憩。
于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梵雲雀擡手推門,發出輕輕的“嘎吱”聲,她穩着步子蹑手蹑腳地走了進去。
待穿過一方小天井,走到回廊的右手邊,樓玉淑的卧房并沒有關起門來,反而是透着一小條兒縫。
梵雲雀再次推門而入,率先映入眼簾的屏風後面隐約躺着一個人影,她近身上前去看猝不及防地和面色惆怅地樓玉淑對上了眼。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風寒,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幌子罷了。
隻見樓玉淑一雙眼睛紅腫着,好似兩個大大的核桃,以往白嫩柔皙身子上多了許多被磋磨過的痕迹,一片連着一片。
見到眼前此景,她隻覺得不可置信。
“大嫂……”
聽到梵雲雀喊自己,樓玉淑急忙把身側的被褥拉在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坐直身子起來。
“明殊來了。”說話間,樓玉淑臉上頓欣然換了副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哎呀,你看我這般不得體,外面桌上有點心,你先去吃着,我換身衣裳就來。”
梵雲雀置若罔聞,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拉着樓玉淑的手:“大嫂,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是我哥幹的嗎?”
梵雲雀道出心中的猜想。
片刻前:她還以為樓玉淑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沒敢往那方面想,後面愈發覺得不對勁起來了。
語畢,樓玉淑默默低下頭,沒有再說話,唇角挂着一絲苦笑緩緩開口:“不是的明殊,真的沒有什麼。”
而梵雲雀顯然是什麼都不信的。
是了,她今日都尋到自己屋内了,并且看出了端倪,要想瞞天過海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她這般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梵雲雀看着很是心疼,雙手搭着她的肩膀神情急切:“大嫂别怕,我護着你!我這就告訴我爹,讓他打斷梵琛的腿!”
說完,梵雲雀心裡憋着一口氣,憤然起身就要告到梵烨那處,結果又和回來的梵琛碰了個正着。
見她冷不丁的出現在這裡,梵琛皺眉:“你來幹什麼?”
“我再來不得,還不知你原是這般行徑。”
“我如何?”
“這不就擺在眼前嗎?”
兩人一對上便有了争吵的意味。
樓玉淑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牽扯到梵雲雀,從而破壞他們兄妹二人的關系。
樓玉淑踉踉跄跄地下了床,衣服也沒來得及穿隻着中衣,光腳踩在地上就去拉住了梵雲雀,她看着她搖搖頭,最後說到:“明殊,你找我是不是想去哪裡轉轉,我們現在就走吧。”
話音剛落,樓玉淑抿着唇,臉色蒼白,拉着梵雲雀的手就要朝屋外走去,可是梵雲雀卻一動不動。
梵琛見狀,開口到:“沒有我的許可,那兒也不許去,你且在府上好生修養。”
因為方才的緣故,此刻梵琛的語氣不佳,像是在訓斥樓玉淑一般。
如今外面有了些陳懷臨的風聲,他怕那些風聲傳進她耳朵裡,她又要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