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卿摸了摸臉上的面具,戴了這麼長時間,周英他們也沒發現什麼不妥啊。
周英:”昨日不行,就多來幾次。“
洛青卿翻白眼,這活得加錢。
周英指着她道:“你都得了那麼多銀子了,還要錢幹嘛!”
洛青卿樂了:“誰會嫌銀子多啊!”
周英狠狠的唾棄她。
洛青卿道:“總不能白天鬧鬼吧,這合适嗎?”
周英嘿嘿笑了倆聲道:“也對,那晚上再來一次。”
洛青卿還在考慮晚上要不要再來一次呢,昨晚替他們值守的倆個衙役,硬挺挺的挺到了第一縷陽光出現,便慌慌張張的跑出了院子,嘴巴裡大喊着:“鬧鬼啦,劉丁冤魂索命啦。”
洛青卿和周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個消息,好像不用再來一次了。
衙役是本地人,這倆人一出去,便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一個道:“那劉丁口吐三尺舌頭,雙眼發綠光,直喊,還我命來。”
另一個道:“那劉丁一蹦三尺高,刷刷便上了牆,不見了蹤迹。”
洛青卿和周英站在月洞門後,聽着他們倆胡扯。
周英戳了戳洛青卿道:“他們說的是你嗎?”
洛青卿白眼都翻到了天上去。
劉府鬧鬼的消息不胫而走,小到丫鬟馬夫,大到劉府隔壁,不少與劉府相鄰的鄰居,過了卯時就來了劉府門口大鬧。
洛青卿站在牆頭上看向府門的方向,吵嚷的聲音都傳到這邊來了,她對着下面的周英說道:“豁,搞大了呀。”
周英看着她,你那表情可是看熱鬧一點都不嫌事大唉。
他道:“那倆個衙役可是将這件事情傳的神乎其神,劉丁夜晚要來索命,周圍住民不害怕才怪。”
周英又道:“小弟,你在此看着喬氏,我去劉府大門看看去。大人這次帶的人不多,别鬧出什麼亂子來。”
“好。”
洛青卿點頭。
沒過多久,周英又滿頭大汗的回來了,洛青卿屁?股還沒有做熱,她起身道:“周大哥,解決了這麼快?”
周英道:“我就說,光是這些鄰居也鬧不起來,結果來了一個大頭。”
“誰啊?”
“張譚夫人。”
“誰?”
“就是死了的刺史。”
“她來做什麼?大人不是在查真兇嘛?”
“就是如此,張譚屍身在衙門放了幾日了,早該入土了。”
“兇手都沒有抓到,便要把人埋了嘛?”
洛青卿道:“周大哥,在這裡等我,我去會會。”
周英道:“唉唉唉,别去,大人在呢。”
他的話說完,洛青卿已經出了喬氏的院子,隻留下一片衣角。
洛青卿繞過劉府内的各個院子,到達大門,門外已經被鄰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劉丁死的不明不白,我們的父母官張刺史也在死了。劉府又鬧鬼,這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呀。”
“刺史大人死了這麼多天,就是找不到兇手,也得讓刺史入土為安啊。”
幾位穿金戴銀的女子站在最前頭,以一位約莫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為首。她站在一邊默默垂淚,竟然都讓群衆為她出聲。
蘇舒月雙手背後,眉頭緊皺。
洛青卿伸手動作奇快的奪過一名衙役的佩刀,她直接橫刀在前,冷聲道:“我可不是什麼官府中人,信德賭坊十幾名打手還在牢獄裡吃土,你們聚衆鬧事,我同樣可以給你們抓進去。”
“大膽!這麼多衙役在此,更有大理寺卿坐鎮,你還敢口吐妄言!”老婦旁邊一位十幾歲女嬌娘開口斥道。
洛青卿似乎不懼,也罵回去:“爾等也知道大理寺卿在此,圍在這裡什麼意思?妨礙公務嗎?”她說罷,便朝着蘇舒月說:“大人,不知妨礙公務,應當怎麼處置?”
蘇舒月眼神在洛青卿身上打轉,收回來才道:“杖責。”
人群炸了,一個個都噤聲,做鳥獸散,誰想給張譚大人平冤,還要杖責?
老婦人哭道:“大人,我夫君死的不明不白,你總得給老身一個交代吧!好讓我夫君入土為安啊!”
蘇舒月早就不耐道:“夫人等着吧,府内人員不要外出,随時傳喚。”
老婦人睜着淚眼,一噎,哪裡想到這位大理寺卿這麼冷硬。她和女嬌娘對看一眼,道:“嬌嬌,咱們回吧,你爹死了,沒有人為咱們做主了。”
女嬌娘也哭着,和老婦人抱在一起。
洛青卿見人群散了,才回去。
洛青卿走到喬氏院子,便看見一名丫鬟往這便來,她伸手一欄道:“你是誰?”
“我是萍兒,我來找我家夫人。”丫鬟萍兒眼角挂着淚,便伸手抹了抹。
洛青卿記得這個萍兒,喬氏的随身丫頭。
“你家主母在這個院子,你怎麼從别的院子來?”周英聞道。
“夫人晚上不喜旁人伺候,我一直是在下人房裡睡。這好好的府裡怎麼會鬧鬼呢,夫人她會害怕的。嗚嗚嗚······”
洛青卿放了她進去,周英還想攔着,洛青卿突然向他擠眼,在丫鬟萍兒走進房間時,洛青卿才道:“我們這樣盯着,喬氏狐狸尾巴可露不出來。”
萍兒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了出來。
“夫人啊,府裡面鬧鬼了,是劉丁管家回來了,嘤嘤嘤,衙門裡的人這樣守着我們,豈不是把我們看做了兇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