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抽了一口大大的氣道:“怎麼舒适怎麼來呗。”
他說罷,便往前走去。
徒留洛青卿一人擱這裡糾結。
洛青卿決定還是按周英所說的來,跑遍了青州,才選了三輛馬車,皆是三騎的紅棕大馬,上鋪着厚實的狐狸皮,馬車内十分寬敞,坐好幾人都綽綽有餘。
一輛坐人,一個放行囊,一個放吃食。
洛青卿押着馬車而來,日頭毒辣,她頭上戴着草帽,将馬車壓在别墅前,她才擡頭,草帽陰影遮住了她大半的臉,露出雪白的牙齒:“大人,請挪尊腳。”
蘇舒月擡腳上車,便聽到洛青卿道:“大人,這些錢能不能報銷。”
蘇舒月冷哼一聲,沒理她。
洛青卿心裡直罵,呸,狗官。
周儀駕車,周英坐在周儀另一側,洛青卿和謝儒坐在二個角落處。蘇舒月伸長了長腿,手裡輕握一本書,似乎整個車廂都成了他的專場,洛青卿和謝儒都成了空氣。
洛青卿沒話找話道:“大人,你給喬氏看的衣服,當真是劉文那一套嗎?”
蘇舒月翻頁的手指一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劉文的衣服早就被萍兒燒掉了。”
“那……”
“周儀帶來的,我依照記憶仿制的。”蘇舒月道。
洛青卿:……
她不由得往後縮了縮,她出聲:“大人,隻在宴會上見過劉文穿了一次吧。”
“當然。”蘇舒月沒有任何否認。
洛青卿牙酸,他僅憑一面便畫了出來,更能讓喬氏分不出真假!
可怕,可怕,太可怕。
馬車外,周儀的聲音傳來:“大人,前方無驿站,天色不早,可要在此将就一晚?”
“可。”
周英和周儀不虧是跟在蘇舒月身側的老手,片刻後,便點燃了一堆篝火。
洛青卿從後面的馬車裡,摸出一袋幹糧和幾個水囊。
她依次遞給衆人,她掰着胡餅,想着,到底怎麼樣才能摸到蘇舒月的臉。
周儀吃完倆個胡餅便道:“大人進去休息吧,今晚我和大哥守夜。”
洛青卿對此完全沒有異議。
周英拿胳膊怼了怼周儀道:“洛小弟,這倆天不對勁啊。”
周儀道:“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倆天有事無事總盯着大人的臉看。”
周英想起前倆天,洛青卿做的那個面具來,渾身汗毛炸起,這個……這個洛言莫不是瞅上了大人的臉?
洛青卿聽着車窗外斷斷續續傳來不知名蟲兒的鳴叫聲,蹑手蹑腳的掀開了身上蓋的薄被,借着月光,依稀可見蘇舒月的眉眼。
整個車廂裡,隻能聽見蘇舒月平穩的呼吸聲,洛青卿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她緩緩的伸出手,懸在蘇舒月的面上,還未往下摸。
蘇舒月的眼皮下滾動了幾下,洛青卿一個噤聲下蹲,從下往上看,蘇舒月已轉過身去。
洛青卿咬唇,算了,下次,一定要摸到。
洛青卿返回自己的位置,蓋上被子,輕緩的睡去。
直到那頭傳來勻稱的呼吸聲,蘇舒月整個人坐起來,薄被從他的胸膛處滑落下來,露出冷白皮的肌膚紋理。
他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方才洛青卿差點摸到,她到底要做什麼呢。
第二日,洛青卿下車洗漱,碰到了周英周儀兄弟倆,這倆人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周英道:“洛小弟,我完全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洛青卿:“……”
“那種人你給我說清楚!”
周儀道:“誰知道你肚子裡打着什麼算盤,警告你,大人若有什麼不測,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洛青卿:“唉不,你家大人夜裡吹風風寒這也是我的錯?”
“沒錯!”
“你講不講理!”
“不講!自從你出現,不是你貼身伺候,有什麼事,自然拿你是問!”
“唉我……”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