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豐膽戰心驚,整個人癱成了一團爛泥,他喘着粗氣不斷的搖晃着頭,口中不斷的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蘇舒月示意衙役将他拖下去。
随後便召來了老李,問道:“薛洲亂葬崗在何處?”
老李一臉難色,不知道如何開口,隻能勸到:“大人,這……大人那地方不吉利啊。”
洛青卿拿起一套配刀,往自己腰間一跨,道:“怕什麼?蘇大人一身正氣,還壓不過區區邪氣嗎?”
老李看了眼洛青卿,想起蘇舒月宅子裡發生的擊鬥,硬生生的便将勸阻的話咽回去了。
老李道:“大人随我來。”
蘇舒月三人剛出了牢獄,便見周英急忙忙的往這裡來,看見蘇舒月沒有事,大松了一口氣。
蘇舒月道:“薛洲格局摸完了嗎?”
周英道:“大人稍等。”他說罷,便走進去,走到洛青卿坐的位置,将洛青卿所寫,放到一旁,毛筆蘸墨,他閉眼想了一瞬,下筆起來。
幾人屏氣凝神。
洛青卿看着紙上一個個小方塊,并依次加上名字。
她心中暗道,這才幾日啊,周英居然将薛洲輿圖都摸出來了。
蘇舒月問道:“亂葬崗在哪個方向?”
周英道:“在城外西南。”
老李看着每個坊區在周英筆下呈現,其道:“周侍衛,你這畫的,當真神了啊。”
周英收到誇贊不斷的向洛青卿挑眉。
洛青卿狠狠的鄙視他。
蘇舒月問道:“周儀還沒回來嗎了?”
洛青卿道:“我将有關許小蓉的線索告訴他了。”
蘇舒月再次問道:“周英,茶葉可查出來了?”
周英道:“大人,茶葉出自西市一個茶莊。”
蘇舒月看着手中的輿圖,再次執筆,将西市和康平坊連起來,又将這條線畫到了亂葬崗。
蘇舒月手指不斷輕扣桌面,笃笃笃。
大牢外傳來幾聲聲響。
周儀急匆匆的跑進來,看了一眼端坐安好的蘇舒月,一把摟住了洛青卿的肩膀道:“洛小弟,聽聞你以一敵六,将那些人打的滿地跑。”
洛青卿輕輕咳咳嗓音,抱拳道:“周大哥,過譽了。”
蘇舒月擡眼看向洛青卿肩膀上搭着的手,語氣中都摻着他自己難以察覺的不悅,他道:“周儀,查的如何?”
周儀感知蘇舒月的不悅,也不知道這不悅是因為啥,便正迅速放下自己的手,正言道:“大人,我查到許小蓉為何失蹤了。”
“說。”
周儀道:“許小蓉失蹤前幾天,一直跟蹤西市的一家茶莊。”
周英激動道:“那家茶莊可是姓錢?”
周儀道:“你如何得知?”
蘇舒月又換了一張紙,上面寫到,錢氏茶莊,許小蓉,無憂洞衆打手,亂葬崗。
他慢慢推理道:“許小蓉因見到死而複生的好友,随去跟蹤錢氏茶莊,反而失蹤,失蹤數日,無憂洞打手前來滅口許小蓉之母。”
洛青卿看了一眼紙,道:“大人的意思,錢氏茶莊與無憂洞有關聯?”
蘇舒月手中折扇輕輕的敲,道:“洛侍衛,說的不錯。”
咦,被他誇了,為什麼有一種渾身不得勁的感覺,洛青卿渾身都在往外冒雞皮疙瘩,她整個人都抖了抖。
“許小蓉人際關系查出來了嗎?”他問的是周儀。
周儀道:“許小蓉家境一般,與她交好的女子有五位,其中一位在半個月前得急病去世了。”
洛青卿急道:“這個人是誰?是不是埋在了亂葬崗?”
周儀驚訝:“你怎麼知道?”
蘇舒月筆尖再次在許小蓉和亂葬崗直接連線,他道:“許小蓉看見好友死去,偏偏又看見死而複生,那麼她為什麼要跟蹤錢氏茶莊?難道是……”
“難道是什麼?”
“呂豐說過,曾看見有人盜屍。照此推演,便是,盜屍後,許小蓉看見自己過世好友,與錢氏茶莊有關聯,便跟蹤——直到許小蓉失蹤。背後之人生怕許小蓉透露給家人什麼線索,便派人滅口。”
周英和周儀聽聞蘇舒月的話,一個個都打了一個寒顫。
洛青卿又與他們說了無憂洞。
周英道:“大人,這是要去亂葬崗嗎?”
蘇舒月冷笑:“你們會相信已死之人起死複生?去叫謝儒過來。”
幾人等待了片刻,謝儒遲遲沒來。
周英按耐不住性子,便起身去叫,他還沒有走到謝儒的院子,便看見謝儒領着老人家往這裡來,身後跟着的丫鬟并沒有攙扶老婦人。
他看着老婦人跟在謝儒身後,腳步雖慢,走台階處拐彎也不需要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