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道:“沒……沒瞎啊。”
老婦人轉頭看向周英,道:“多謝壯士的救命之恩,老身原本就看得見,落水之後才看不見的,多虧了這位神醫,我居然能看見了。”
房間内的衆人聽見聲響,便都走出來了。
洛青卿率先走到老婦人面前道:“老人家你能看見了,太好了。”
蘇舒月站在那裡,沒動,詢問到:“老人家你可還記得你投湖那天發生了什麼?”
洛青卿去屋内給老人家搬出來一張凳子,示意她坐下說。
老婦人謝過了,才坐下道:“我女兒失蹤後,我便日日出來找她,那日,太陽很毒,我饑渴難耐,便在路邊要了一碗水喝。緊接着便看見我女兒了,她一直在前面跑,我追不上。當我清醒時,便在大人府中裡了。”
蘇舒月看向謝儒簡言意駭道:“什麼毒?”
謝儒将背着的醫箱放下,掏出很多瓶瓶罐罐,一一指過道:“這些是我做過驗證的東西,這個東西毒素十分強勁,不光緻幻還讓人精神失常,嚴重者,便如眼盲。”
洛青卿道:“難道是喝的那碗水被人下了藥?”
謝儒道:“十分有可能。”
蘇舒月開口:“許小蓉可對你說過什麼?”
老婦人頓了頓,愣了半天才道:“蓉兒她什麼都沒有給我說過。”她說到此處,眼中含淚,不斷的擡袖擦淚。
蘇舒月道:“周英,去将呂豐提來。”
呂豐被周英提着後衣領走進來。
呂豐在看到老婦人端坐,眼睛瞪大,指着她:“你你你……”
老婦人騰的一下站起來,瞪大了眼睛道:“老身就是喝了此人的茶,他當時在一個茶棚裡,手腕處有添柴時蹦出來的火星子燎燒的痕迹。”
“不不不……不是我。”呂豐掙紮的後退。
周英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撩開了呂豐的右手,看見手腕處确實如老婦人所說,有幾點灼燒的痕迹。
周英朝着蘇舒月點點頭。
“誰給你的藥?是聯絡你的人吧?”蘇舒月直接反問。
呂豐嘴巴哆嗦着,磕磕絆絆的道:“大人,我……我……”
“他給你說過名字嗎?”
呂豐擦了擦滿頭的汗道:“好……像……是叫……鬼噬散,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大人饒命啊。”
鬼噬散?
這是什麼東西?
洛青卿挑眉去問周儀,周儀還沒做聲,便聽見謝儒道:“這種東西,我在幾年前聽聞過,都道,常在江湖行走之人身上常備,打家劫舍良品。”
洛青卿心裡暗道,謝儒兄,你不要突然幽默好不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舒月道:“錢氏茶莊和無憂洞脫不開關系,周英去盯着,周儀留下保護老婦人安全。”
二人各自應道。
蘇舒月道:“洛言,謝儒跟我去亂葬崗,老李帶路。”
亂葬崗在城外西南方向,出了城門,一路邊可以看見黃泥地,縱橫的道路不知道延伸到何處。
一行人花了半個時辰才趕到老李所說的亂葬崗,打眼看去,數不清的墳茔連成片,白花花的紙錢随風飄蕩,憑憑添了一股荒涼。
老李依着老婦人所說的位置,找到了許小蓉好友的墓地,一個不大的墳包。洛青卿蹲下輕輕撚起一抹土,指腹微搓,才道:“這個墳确實被挖過。”
謝儒冷冰冰的道:“我才不會相信起死複生。”
老李指揮着跟着的衙役開始掘墳。
人一多,挖的也快,不大一會,便可以看見黑色的棺材,隻等蘇舒月一聲令下,開棺。
洛青卿緊張的手心冒汗。
随着蘇舒月一聲開棺,五個衙役都拿出工具去開棺材上面的釘子,他們看到棺材時,紛紛臉色一變。
老李趕忙去看,才驚道:“大人,這……沒有釘子,這個棺材被人開過了。”
謝儒跳下洞,推開棺材蓋,嘴裡嚷道:“看看有沒有屍體。”
凡事埋在這裡的,都是貧苦百姓,也用不起上好的木材。随意一張薄席卷起來埋了比比皆是,眼下這副棺材用的常見的榆木,随着重重的吱呀一聲,露出棺材裡。
裡面空無一人。
周圍的衙役一個個都後退,明明是下葬了的,裡面為什麼會沒人?
再聯想到,許小蓉見過死者,還去跟蹤錢氏茶莊,一個個都冷汗直冒,這不是詐屍嗎?
蘇舒月十分冷靜,開口道:“謝仵作,有沒有一種藥有龜息之效?”
謝儒擡腳走出來道:“大人,這種藥并非沒有,隻是十分昂貴。”
“五兩金一方。”
蘇舒月手中折扇不斷的輕敲掌心道:“若是利益比這個還多,肯定要博一把。”
洛青卿道:“到底什麼價格比五兩金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