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講一次,顔叙丞的情感也如同第一次一樣充沛,“我跟你說,我今天又遇到了小白,呃不,是于微微!”
“于微微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小白花!懷孕要讓我幫她逃到國外的那個!”
路知谏皺起眉,“她又去找你了麼?”
顧厲怎麼這麼不靠譜,連于微微都看不住,就算于微微跑出去了,她不去找一直愛慕她的溫琛,幹什麼非得找顔叙丞呢。
路知谏的指尖因為用力而變白,面上卻十分的愧疚,“抱歉,明明答應你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你不需要道歉,這根本不是你的錯,”顔叙丞一下着急了,“腿長在她身上,你又不能時刻盯着她,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呢?你特别好,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路知谏努力牽動唇角,“嗯,謝謝你,我好多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他的笑容那麼勉強,那雙深棕色的總是帶着隐秘的憂愁的眼睛微微垂着,看起來跟他說得完全是兩回事。
顔叙丞知道路知谏是很容易内耗,而且非常内斂的人,現在低落幾乎都被擺在了臉上……
他手足無措,就差在原地轉圈圈。
突然,他想到了幾天前發生的事情,當時是什麼樣來着?
他有些笨拙的模仿着那個晚上路知谏抱他的動作去抱路知谏,那雙相比一般男性更加細嫩的手落在路知谏的背上,隔着順滑的襯衫布料都能感受到那份柔軟和溫暖。
“你願意跟我一起想辦法我已經很開心了,真的。”
路知谏幾乎僵在原地。
顔叙丞正經不過三秒,由于他把頭埋在路知谏肩膀上,聲音就變得悶悶的,給人一種撒嬌的錯覺,“路知谏,你怎麼跟門闆一樣硬啊——”
他拖長了聲音,像是一種甜蜜的抱怨。
那你喜歡門闆嗎?
路知谏在心裡悄悄問,面上隻是無奈的笑。
呼──
看見路知谏終于開心起來,顔叙丞才放下心。
喜歡一個人就是想看他高高興興的。
“你開心就好啦。”
路知谏心底的那根弦不知道第幾次被撥動。
随機他又熟練地按下漣漪,用那種無奈的、縱容的、帶着一點央求的眼神看顔叙丞。
顔叙丞不自然地偏過頭,耳朵悄悄紅了,“那什麼,就這樣了,你不要難過,我們明天一起去醫院,如果我沒起來的話你就直接進去叫我。”
“一定一定要叫我!”他強調道。
如果不這樣強調的話,他感覺路知谏可能會一直等他睡醒。
不,是一定會等的。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之前為了方便,他直接在家門錄入了路知谏的指紋,不過路知谏倒是很少去。
“我先走啦?”顔叙丞有點手忙腳亂地抱起那幾份檔案,可以說是慌不擇路地跑了。
路知谏歪歪頭,他不知道顔叙丞這是怎麼了。
已經好幾次了。
路知谏腦海裡回放他們在一起的細節,還是不明白,他什麼都沒做啊?
難道他反應過來他們剛才過于親密的距離了?
那他是什麼想法,讨厭嗎?
或者說,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
顔叙丞……顔叙丞當然沒有反應過來,等回了自己家,關上家門,他才靠在門上拍拍自己的胸脯給自己順氣。
這也太犯規了。
路知谏怎麼總用那種眼神看他?
那種,那種難以形容的眼神,可憐的、帶着一絲憂愁的好像在撒嬌一樣。
真的!好可愛!
他剛才差點就要伸手摸他的臉了。
顔叙丞每到休息日都會睡很長時間,好像要把手術台上透支的清醒時刻都補回來一樣。雖然定了鬧鐘,可第二天能不能聽見鬧鐘,他還真的說不準。
第二天早上,顔叙丞果然沒有聽見鬧鐘。
但是他不是睡過了,而是起早了,比鬧鐘還早了半個小時。
我真牛!
顔叙丞給自己點了個贊,哼着歌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