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知道怎麼了,陳凜覺得好熱。不蓋被子又冷,蓋着出一身的汗。
第一次醒來是淩晨一點,才睡了兩個小時。
第二次醒來是淩晨三點,這次陳凜意識到不對勁。
應該不是空調溫度不夠低,陳凜費勁掀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打開窗戶,風灌進來,等到額頭有點涼,再把手放上去。
好燙。
發燒了。
真麻煩,大半夜醫院都關門了。
陳凜給自己倒了兩杯水,喝完,卻怎麼也睡不着,他的眼睛酸脹,靠着窗戶看月亮。
又一次迷迷糊糊醒過來,一看時間,終于到了五點多。
終于撐到天亮,陳凜一刻也等不了,妄想健步如飛,手腳筋條像被抽了似的,軟如棉花。差點踩空台階,好在及時抓住扶手。
陳凜靠着牆緩神,Alpha從他身邊經過,一會兒走沒了影。
陳凜低着頭,梁世聞看不見他的神情,察覺不出異樣很正常,但陳凜寒心,腹诽梁世聞冷漠絕情。
即使家裡有私人醫生,病恹恹的陳凜還是選擇去醫院,如果管家知道他病了,一定會告訴梁世聞。
陳凜在這個家沒有任何權利,不想看人臉色,他牢記警告,避免給人找麻煩。
醫生問:“之前一直沒有這種狀況嗎?”
陳凜回答沒有。
“因為是第一次發情,所以才會出現類似發燒的症狀。但一般人不會像你這麼晚才進入發情期。你填的信息是已婚,回家讓另一半做個标記就行了。還有一點,你的腺體發育不良,在發情期很可能控制不了信息素。注意點安全,别傷到生殖腔。”
專業名詞陳凜聽不大明白,他隻關心這病能不能治好:“不能打針嗎?吃藥呢?也不行嗎?”
“可以考慮給你打一針抑制劑,不過你的身體有點特殊,血檢報告顯示你血液裡對抑制劑産生反應的細胞活性很低。如果使用抑制劑,不排除産生嚴重副作用的可能,不到迫不得已,盡量不要冒這個風險。”
手臂似乎隐隐作痛,陳凜沉默下來,若有所思。
已經成年還搞不清自己的身體狀況,醫生對這些缺乏生理知識的年輕人也很無奈:“簡單來說,你是千萬個人中才有一例的存在,抑制劑對你完全不起作用,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你家人才讓你這麼早結婚的嗎?”
一般AO到了易感期或者發情期,通常用兩條途徑解決:一、藥物,二、伴侶。
陳凜不能用一,二總該行,醫生卻聽到他說:“他出差了,不在首都。”
“按正常情況,發情前期到正式發情間隔會有兩三天,這麼長時間完全夠趕路。”
“如果不标記,沒有其他辦法嗎?”
醫生欲言又止,辦法可能需要以陳凜的名字命名才能研究出來。
陳凜:“他不能标記我。”
醫生動作凝滞,看着年輕、充滿活力、正當十八歲的陳凜,很久才緩過來:“不能,是……因為什麼?”
“他不具備标記能力。”
醫生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些年頭老夫少妻多的是,牙都掉光了還攬着年輕漂亮Omega的大有人在。
最終,醫生在陳凜的手腕試了一點抑制劑,确認沒有不良反應後才給陳凜注射。但也不敢用太多,隻打了半支。
“藥一天吃一次,可以緩解發情帶來的燥熱,如果你實在難受,就待在Alpha身邊,信息素會起到一定的安撫作用。”
陳凜稀裡糊塗聽完,确定自己是個奇葩存在。除了生熬,沒有别的辦法。
他又不可能随便找個人标記,這世上應該沒有人會因為發情死掉。
回到家,陳凜鎖上房門,由于沒有經驗,他窩在被團裡,頭昏眼花地搜Omega發情會有什麼症狀。
搜出來全是AO幹柴烈火,激.情一夜,怎麼标記,标記姿勢等等,還誤觸了某些界面,直接來個模拟實驗。
Omega叫聲撕心裂肺,陳凜吓得扔開手機,雙手合十默念我的老天爺啊,怎麼那麼淫.蕩,就沒有溫柔一點的嗎?
因為打了一針,沒有前一天晚上那麼難受了,但還是很熱,陳凜穿個短袖短褲在家裡晃。
梁世聞回來看到他大喇喇地躺在沙發上,掃了一眼,徑直上樓。
這塊地梁世聞經常坐,殘留一些信息素。陳凜謹遵醫囑,聞到Alpha味道,果然好受很多。
他和梁世聞關系不好,肯定不能直接扒人衣服下來聞。隻能另辟蹊徑,撿點邊角料。
陳凜确實非常難受,就算梁世聞再沒良心,也應該先考慮病人的感受。然後陳凜抱了自己的毯子下來,理所當然霸占沙發。
第二天早上,陳凜不僅覺得熱,還全身發冷。
誰能想到發情期身體這麼虛弱,免疫力下降那麼多。大概是半夜睡覺不老實,踢飛了毯子,才讓涼風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