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端端跟蹤别人幹什麼？”

陳凜沉默，然後才說：“以前他在H國拿了我姐姐的東西，還打傷我姐姐。”

“想報仇？”

“不是。”

“不是也晚了。”

陳凜：“嗯？”

“人死了。”

“怎麼可能！”

“敲暈你之後，他投河自殺了。”

一陣漫長無聲。

“又是監控，又是定位。”梁世聞折斷蘋果皮，扔進垃圾桶，“你的過往這麼精彩。”

薄刃寒光反射到他臉上，有點陰森：“離了婚你要上天入地我都不會管，但現在你應該學會安分。”

說實話，陳凜的膽子還沒大到跟梁世聞徹底撕破臉對着幹的地步。

可他就是不服：“現在距離離婚……”

話沒說完被一道呼喚打斷，Omega推門而入。是程嶺的姑姑，當然現在是陳凜的姑姑。

當初陳凜回到程家不受任何人待見，隻有程盡歡對他很熱情，Omega走近問：“好點了嗎？”

陳凜微微一笑：“嗯。”

“以後遇到事記得和家裡說，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樣。”

陳凜心道我和他們又不熟，笑着敷衍答應。

“下不為例。”

程盡歡說完，看了看梁世聞。

下一秒，一塊蘋果飛入陳凜視線，直接撬開他的嘴塞進來。冰涼手指有意無意擦過下唇，觸感奇異，陳凜側過頭躲避。

在别人看來像是害羞，程盡歡笑道：“你和世聞說也一樣，互相幫助促進感情。”

陳凜目光灼灼看向梁世聞，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梁世聞歪了一下頭，又往他嘴裡塞蘋果。動作粗暴，嗆得陳凜咳嗽。

等程盡歡走了以後，陳凜翻個身再也不理他。

好在傷情不重，醫生檢查過沒其他問題就可以出院。

沾到家裡的床，陳凜幾乎一秒入睡，一連做了好幾個夢，恍惚聽見有人敲門。陳凜困得渾身無力，發出微弱聲音回複。

人來他床邊站了一會兒，叽裡呱啦，叽叽喳喳講了一大堆話，陳凜覺得吵，動了兩下，眼睛睜不開，于是翻個身繼續睡。

陡然間身上一涼，寒冰纏住手腕把他往上提，陳凜被迫坐起來。

視線朦胧不清，耳邊嗡嗡作響。陳凜歪向一邊，沒有要醒的迹象。

冰涼又卷來，這回拽的是手臂，陳凜被無情拖下床，一股大力在背後推他往前走。陳凜閉着眼睛，路也懶得看，額頭磕上門框，又遭受一記重創。

陳凜捂住頭，火冒三丈：“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

“爺爺要過來看你，先去我房間。”

陳凜怒氣沖沖挪進另一個卧室，鞋子一蹬，被子一蓋，悶聲說：“别煩我。”

煩人精才不會聽他的話，賴在旁邊不走。

陳凜冷哼一聲，轉過身，留給那人一個後腦勺。

“再鬧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颠倒是非黑白，還威脅恐吓病人。

瞬間陳凜睡意全無，頂着亂成雞窩的頭發坐起來，怒視梁世聞。

梁世聞理所當然，目光毫不避諱。

對視最容易暴露缺點，才幾秒而已，陳凜被他看得陷入自我懷疑。

他們就是要别人面前表現成親密無間、如膠似漆的樣子，梁世聞這麼做也情有可原。

氣消了大半，陳凜往後靠，手垂下去攤在被子上。

“人在樓下，我去接，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

陳凜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Alpha背着光，不管眼睛還是鼻子，每一寸都像如精雕細刻。氣質帶着與生俱來的強烈攻擊性，神情總是莊嚴肅穆，卻不妨礙好看。

陳凜心說算了，暫時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