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盡腦汁思考不出結果,最後歸結于“大戰在即”,大腦皮層過于活躍導緻異常興奮。
直到淩晨兩點,陳凜迷迷糊糊聽見一陣短促的叩門聲。
起初以為是幻聽,他抱住枕頭捂緊耳朵,可那聲音還是萦繞不散。
陳凜被手機鈴聲震醒,房間伸手不見五指。
“咚咚咚——”
明确屋外有人敲門,他提起精神。
腦子裡突然蹦出許多陳年新聞:一Alpha獨自入住酒店,半夜遭入室搶劫分屍;一Omega獨自入住酒店,半夜遭入室搶劫分屍;一Beta獨自入住酒店,半夜遭入室搶劫分屍……
半夜。
入室。
搶劫。
分屍。
八個大字反複循環,陳凜瑟瑟發抖,縮進被窩。
手機在床頭櫃震動,來電顯示梁世聞。
嗯?
他的第一反應是計劃出事,行動暴露,得趕快撤離。陳凜摁下接聽,傳來Alpha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開門。”
咦?
“你在水裡下毒了嗎?”
手機脫離掌心,哐當一聲砸下來,陳凜終于知道困惑他的是什麼,匆匆蹦下床。
Alpha撐着門框,眼底勉強撐起厲色,滿臉燒得绯紅。
兩人四目相對,寂靜十秒鐘,陳凜一拍腦袋,欲哭無淚,他還納悶怎麼一直沒反應,原來讓梁世聞喝進肚子裡去了。
“因為上次……”梁世聞雙目猩紅,“你就準備毒死我?”
“那倒不至于。”
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陳凜老早就忘了這事。被梁世聞看得心虛,他敞開門:“先進來。”
叫梁世聞自己找地方坐,陳凜沖到陽台關緊門,迅速撥通電話。
聽他聲音着急忙慌,對方笑道:“最近怎麼了?接二連三地捅簍子。”
“少說風涼話,快點告訴我怎麼做。”
“怎麼做?”電話傳出爽朗笑音,“直接做呗。”
Alpha癱倒在沙發裡,把毯子堆成一圈,環繞身側,雙手扣緊皮革,即使指甲修平,也抓出幾道長痕。看上去确實像中毒了,疼痛難忍。
陳凜問:“不會死人吧?”
“那藥對身體沒什麼大影響,就是拿烈性春藥改的,對你來說隻是催化信息素的産生,不過用到别人身上……”
對方頓了頓,繼續說:“大概,可能,或許會有副作用。畢竟你體質特殊,血液成分和普通人不一樣。”
叨叨半天全是廢話,陳凜咬着後槽牙:“送醫院去能治嗎?”
“哪有那麼嚴重,他還沒個情人?标記一通就完事了。”
“他可能真沒有。”
“沒有你上啊。”
“……”
陳凜挂了電話,走到沙發邊,掀開梁世聞團成窩的毯子:“走,去醫院。”
“不。”梁世聞扯回毯子,重新堆高。
“醫生最讨厭你這種自以為是、不聽勸、死活硬撐的病人。”
“不去。”
“不是說我害你?來找我不就是讓我送你去醫院的?”
梁世聞搖頭。
“我管你呢。”陳凜去抓他的手。
梁世聞不肯離開沙發,動作執拗,陳凜發覺他的症狀不隻像喝了藥那麼簡單,行為還有點類似Alpha易感期築巢。
陳凜湊到他的脖子邊聞了聞 ,山泉味刺激着嗅覺。
怪不得不肯去,确實沒有哪個Alpha因為易感期去醫院治病。在他們AO的世界裡,這事就像你吹了風覺得冷,非得找醫生開診單說回家多穿兩件衣服。
真去了大概率會被醫生診斷為弱智,雖然去了也不一定有藥能治,程嶺的藥方是自己研發的。
陳凜:“有沒有抑制劑?”
“打過了。”
或許是因為兩種藥沖突,梁世聞才會痛苦不堪。
陳凜不知道該怎麼辦。
又不能随便找個人來。
現在淩晨兩點半,靠生熬能撐過去嗎?想到什麼,陳凜一摸後頸,沒有阻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