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往後挪,拉開一段如果梁世聞又發瘋也足夠他逃跑的安全距離:“你知道我就随便說說的。”
陳凜是個半吊子,平時隻敢在口頭上大放厥詞,遇到較真的他根本沒辦法招架。
梁世聞面不改色把他的話還回來:“睡過那麼多次,還扭捏什麼?”
說着靠得更近。
左右鬥不過,陳凜扯高被子蒙住整顆腦袋。
憋了幾分鐘,打開,梁世聞還站在原地保持剛才那種眼神看他。
視線交接,感覺身上被鑿出幾個大窟窿,陳凜心裡發怵,默默縮回被窩。
他調戲梁世聞的時候至少面帶微笑,服務态度良好,哪像梁世聞這麼嚴肅,都不懂得豐富一下表情,還是一如既往闆着個臉,像公堂法官問罪一樣,能把人吓到冒冷汗。
“敢說不敢做?”梁世聞挑開被子。
陳凜翻過身閉上眼睛。
沉默。
“擦藥再睡。”背後傳來聲音。
陳凜猶疑着伸出手:“我自己來。”
梁世聞恐吓他不及時處理扭傷,小心後半生癱瘓。
激将法隻對傻子有用,梁世聞位列陳凜心中危險人物名單的首位,陳凜時時刻刻小心提防着,才不會輕易上當。
仔細想想,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健康過不去。有什麼好怕的,反正梁世聞又不會吃了他。
調整好姿勢,陳凜反手掀高自己的衣服。
老漢兒子體型高大,對比起來陳凜有些單薄,衣服套到他身上,攤得平平整整。
梁世聞淺淺掃過眼前一截冷白的腰,移到兩個凹陷的小窩處,最後是松松垮垮的褲頭。
目光停留了一會兒,梁世聞把紅花油倒進掌心,覆上光滑皮膚,打圈揉開。
一按,陳凜猛抽一口氣,扭着腰要躲。
梁世聞摁住陳凜顫抖的肩膀,用力固定在床上:“别動。”
“你當打鐵啊?”陳凜眼裡冒着火光,“本來沒什麼事,在你手裡要折了。”
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梁世聞不說話。
腰後力道重新襲來,這次緩了不少。堅持一會兒,陳凜還是覺得痛,控制不住哼哼。
聲音悶悶的,一下接一下,越聽越不對勁。
陳凜死咬牙關,緊抿雙唇,嗯嗯啊啊沒收住,飄出喉嚨,掩飾過後更加不正經,像在呻吟。
耳根逐漸發熱,怕梁世聞笑話,陳凜一頭埋進枕頭,翁聲說:“輕點。”
“有這麼疼?”
陳凜别過臉想罵人,看見自己的衣服不在剛才卷的位置,高出一大截,僅僅蓋住蝴蝶骨,整個後背裸露無遺。
“搞這些小動作,直接脫光讓你看算了。”
陳凜伸手扯衣服,指尖還沒碰上,梁世聞抓住他的手腕壓到一邊:“說了别亂動。”
另一隻手則卡在陳凜後腰處繼續揉搓。
掌心碾過最痛的地方,酥麻爬上整根脊椎,天靈蓋猛然敲下一大錘子,陳凜發出第二聲慘叫。
破音。
顱内白茫茫一片,全身癱軟,陳凜張開嘴喘息,心裡忍不住罵:梁世聞你……$&¥%*+#&$*^……
磨紅的皮膚占據視線,嫌疑人表情冷淡,漫不經心打量着自己弄出來的傑作。
“看什麼看……”
陳凜瞳孔擴散一圈,眼皮耷拉下來:“再看,呵……”
他痛到口齒不清,模糊的視線中,梁世聞擡起那隻沒沾過藥的手,掐住他的臉頰。
陳凜轉過臉掙脫,舌尖不小心碰到凸起的指節。
梁世聞把他松開,用他的衣服擦那塊剛被舔過的地方。
實在痛得要暈了,陳凜沒空注意這些細節,磨着後槽牙,突然想起梁世聞給的那顆糖,但捏在手心太久,已經融化不能吃了。
陳凜問他:“還有嗎?”
“沒了。”
壞消息。
注意力集中在後背,疼痛神經撕成一條又一條細絲,和上刑沒有區别。
撐不到三分鐘,陳凜就再次喊停止:“讓我休息會兒。”
一連深呼吸好幾口,緩過勁了,陳凜又認命般閉上眼睛:“繼續吧。”
反正遲早要治,不然以後還得遭更大的罪。
按照說明書要求按摩半小時,陳凜融化在床上,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他顫動着兩根指頭,戳梁世聞:“動不了了,幫我翻個身。”
梁世聞把他抱起來,放平,在他旁邊躺下,關燈。
鄉村晝夜溫差很大,被子有點小,中間隔着一大片空位,能再躺一個人。
陳凜碰了碰梁世聞的腿:“過來點。”
沒回應。
“冷,我蓋不到。”
梁世聞挪近了,但是幾乎壓到陳凜的肩膀,陳凜推了推:“過去點。”
滿身藥味在屋裡纏綿,熏得頭疼。陳凜換了個方向呼吸,無意間看見Alpha的側臉,心裡悶氣一下散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