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陳凜掉到陷阱,梁世聞擡起陳凜的臉,慢慢靠近。
頂光燈從頭頂投射到地面,畫面過于詭異,陳凜伸手捂住眼睛。
梁世聞抓着他的手往下移,掌心覆蓋左胸口。
被強行按住摸自己,胸腔裡的震動起起伏伏,陳凜覺得這人有什麼毛病。
然後聽見梁世聞說:“心跳告訴我你在撒謊。”
醉出幻覺,撞見鬼了。陳凜推開他從胳膊底下鑽出去,快速溜走。
着急跑得太快,膝蓋撞到門框。陳凜顧不上那麼多,心裡喊救命啊,拖着腿一瘸一拐逃離現場。
梁世聞擡起手臂穿過陳凜腰間,往後一帶,單手撈回來,壓住他的膝蓋固定在剛才那張櫃台上:“我話還沒說完,你跑什麼?”
嗡嗡嗡。
糊塗的陳凜被梁世聞強行抓住,灌輸了半小時的正确思想。
不愧是在聯盟政府上了幾年班的人,每一條都用了專業術語诠釋。
陳凜昏昏沉沉,左耳進右耳出,沒聽到一半就靠着梁世聞的手臂睡着了。
平時陳凜很鬧騰,一個人在家也像聚了一群人,以為沒人經常放聲唱歌,從樓上跑到樓下,弄出烏泱泱的動靜。
有時剛好撞見梁世聞下班回來,覺得不好意思,立刻又閉嘴。吵的時候很吵,安靜的時候特别安靜。
消停的這段時間很乖,白天玩累了晚上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一般有這種情況,不是睡着就是生病了。
不知道怎麼想到這裡,梁世聞搖了搖陳凜的肩膀,把人弄醒。
陳凜眨了眨眼睛,朦胧視野變清晰。
梁世聞扶着他的肩膀,俯身跟他視線齊平:“明天醒了能不能記住?”
念經聲終于停止,不吵了。
其實陳凜沒聽明白,隻管應答,點點頭說:“嗯。”
随後他整顆頭沒力地垂下去,臉頰砸進梁世聞掌心。
梁世聞又吻上來。
陳凜沒有反抗,手臂挂在梁世聞肩上。睡懵了腦袋卡殼,分不出多餘思緒想這些行為合不合理,聽見梁世聞說呼吸和換氣,都配合照做了。
第二天起床,洗漱時,陳凜被鏡子裡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他的嘴巴紅腫,摸着刺痛,燒灼感火辣辣的,猜測是酒精過敏,撩起袖子和褲腿檢查,身上又沒有起疹子。
陳凜扒開領口,脖子和鎖骨上留有印記,沒有消退迹象,新鮮的,剛添的。
電話鈴聲和敲門聲同時響起。
開門看到來人,零零散散的片段塞進腦海,具體細節沒有一點印象,陳凜隻記得個大概,他和梁世聞又抱在一起親了很久。
臉上一熱,陳凜抹掉下巴殘留的水珠。
梁世聞已經踏進房門,果不其然開口就對陳凜進行逼問,态度倒是放得很輕和,都有點不像本人。
被強迫的是陳凜,梁世聞這混賬東西怎麼好意思找上門興師問罪。
以防梁世聞利用他斷片使壞,陳凜說:“當然記得,還記得一清二楚,别小瞧我,我的酒量很好的,區區兩三口而已,跟喝水一樣。”
按道理重點跑偏,陳凜正要找回話題,梁世聞上前一步,陳凜警惕地擡起手做出防禦姿态。
梁世聞步步逼近,把陳凜逼到玄關的櫃子旁邊,什麼都沒說,雙手捧着陳凜的臉擡高,低頭親下來。
剛起床刷了牙,嘴巴裡還有清涼薄荷的味道。
可能酒還沒醒,或者這個世界産生嚴重Bug,要不是莫名生物侵入控制了梁世聞的靈魂。
怎麼想都荒謬絕倫,陳凜不理解。
大早上一身精神勁,哪裡都敏感,禁不起誘惑,梁世聞洗過澡,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飄進鼻腔,對陳凜來說幾乎緻命。
眼看着快藏不住,陳凜用力推了梁世聞一把,但根本撼動不了,就這麼被抵在牆上強吻。
“不是說記得嗎?”梁世聞放開他,“這是什麼反應?把知道的複述一遍給我聽。”
有貓膩。
梁世聞不是沒有在陳凜喝醉後诓過陳凜,就上次回老宅吃飯,第二天,陳凜在花園哀悼死掉的金魚。
一池魚翻着肚子浮在水面,陳凜給每條魚都取了名字,現在全死光了。
陳凜的眼淚都快掉進水裡。
梁世聞發現陳凜蹲在池子邊,欺騙陳凜說:“你昨天晚上倒了三瓶白蘭地進去。”
梁世聞和把陳凜謀害金魚的過程講得天衣無縫,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陳凜哭喪着臉去跟梁福山坦白,梁福山告訴他根本沒有這回事,雖然他也不知道金魚的真正死因。
但梁福山一直對陳凜很好,這麼說大概是怕陳凜自責。
沒過幾天,斷片的記憶回到腦海,陳凜知道真相,原來是梁世聞在中間使壞。
如果因為不清醒造成失誤,給對方帶來麻煩,陳凜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但也不想讓被梁世聞诓騙。
斷定這次也不是好事,陳凜擦了擦嘴:“心裡知道不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
猜不到發生了什麼,陳凜就沒有追究梁世聞一大早跑過來親他。
可是又感覺不對,自己可能還需要去看醫生,陳凜心裡想着挂号,沒注意被地毯折起來的角絆了一跤。
好巧不巧撲進沙發,摔進梁世聞懷裡,膝蓋壓着不該碰的位置。
梁世聞攬着他的腰:“這麼迫不及待?”
陳凜很想問昨晚自己是不是和他達成了什麼交易,還是不正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