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越目光如炬,剛要說什麼。
已經上樓睡覺的陳凜突然傳出句聲音:“在幹嘛呢?”
“嫂子。”梁楚越招手笑意燦爛。
陳凜點點頭,随後繞着梁世聞的椅子,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完了,真找不到了。”
梁楚越:“丢了什麼?”
“袖扣,下午還在,剛回去發現沒了。”
“一顆袖扣而已,這裡這麼大,真丢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嫂子要是喜歡,再買對一模一樣的。”梁楚越把喜歡兩個字咬得很重。
陳凜幹笑,一顆袖扣一套房,當牛做馬操勞一輩子不一定能賠得起。
原本準備洗澡休息,陳凜脫了外套,下來也懶得再穿,白襯衫紮進西褲,由皮帶束緊,兩條腿筆直修長。
梁世聞擡手穿過陳凜身後,輕輕施力把陳凜壓向自己。
腰側發癢,陳凜的手僵在半空沒地方放置,自然而然搭上梁世聞的肩膀。
姿勢稍微有些暧昧,不過他們本來就是合法伴侶,在外人眼裡看來無非是感情太好,即使大庭廣衆也藏不住。
梁楚越掃過陳凜腰側的那隻手,笑容漸漸從漂亮的臉上流逝。
“吃飯前你摘下來讓我收好,忘了?”梁世聞輕輕摩挲着陳凜的腰。
陳凜忍着發笑的沖動,想叫他别摸了,但不好開口,不動聲色覆上他的手背,指尖卻被牽住。
梁世聞把另一隻手放進口袋,翠綠色袖扣在他掌心裡托着,折射出晶瑩光芒。
好幾套房失而複得,肩上重擔瞬間卸下,陳凜也顧不上癢了:“幸好沒丢啊。”
梁世聞扶着陳凜的腰站起來:“冒冒失失。”
看他們要走,梁楚越擡起頭:“嫂子,下午我說的事,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陳凜記得自己已經拒絕過,梁楚越大概是喝醉了不記得。沒來得及開口,梁世聞提溜小雞似的一把将他拎走。
跨進電梯,梁世聞往他身上倒,陳凜被壓成一株直不起腰的麥子,好幾次要撞到牆角。
“路那麼寬,你就非要擠我?”
梁世聞說他頭暈看不清。
陳凜:“……”
才進門,本來酩酊大醉的梁世聞又精神了,他把陳凜抓到沙發上坐好,居高臨下站着,摁住陳凜的雙肩:“梁楚越跟你說了什麼?”
談話是正常健康的内容,不需要刻意隐瞞,陳凜一五一十轉告原話。
“你答應他了?”
陳凜搖頭。
“以後不要和他來往。”梁世聞說,“你應該知道婚内出軌會給自己帶來多大影響。”
陳凜:“?”
陳凜:“我的名聲比貪圖享樂重要得多,沒到迫不得已不會輕易毀掉羽毛。你也不要總用有色眼鏡看我,把我想得那麼不堪。”
“迫不得已?”
梁世聞突然彎腰靠近。
近到見過大風大浪、臨危不懼、鎮定從容、老謀深算、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陳凜在這聲冷冷質問下,不自攥緊手心。
梁世聞真醉得不輕,平時的眼睛像漆黑深海,此時看向陳凜卻變得有些朦胧。
陳凜越不過那層讓人琢磨不透的霧,隻是靠對視和犯規的距離,誤以為梁世聞又要吻自己。
但陳凜知道他不清醒,他隻是喝多了眼花,想湊上前看清陳凜的表情是不是在騙人。
畢竟如果陳凜真的給他帶了綠帽,不會是件好事。
後背和手掌緊緊貼着皮質沙發,渡來一陣又一陣冰涼,陳凜又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亂蹦,他偏開頭說:“緣分到的時候,情不自禁,誰會有空反應?”
有些情感萌發不能依靠主觀意志控制,梁世聞似乎也贊同陳凜的觀點。
他回到最初的遠點,嚴肅教育陳凜:不要總是被别人牽着鼻子走,應該自覺提高鑒别善惡的能力,堅決抵制不良誘惑。
“除了邀請我一起旅遊,他也沒說别的,隻問了我一個……”
話說一半,陳凜停下來:“可以講嗎?”
梁世聞:“先說。”
“他問我最近過得好不好。”
“沒了?”
陳凜:“沒了,但他話裡有話,應該是好奇包辦婚姻會不會幸福,不過直接窺探他人隐私太沒禮貌,他沒這麼說。”
“那他說了什麼?”
“他問我喜不喜歡你,會不會和你離婚。”
梁世聞:“……”
梁世聞擡頭想捂眼睛:“你的答案呢?”
陳凜挑眉一笑:“當然是喜歡了。”
上次在老宅親眼目睹教科書式的表演,陳凜已經摸到要點和精髓。
看起來挺聰明的梁楚越是陳凜第一個實戰練習對象,也沒發現陳凜露出任何破綻。
“他問我有沒有騙人,要是不快樂不用勉強,我告訴他沒有,我愛你愛得不得了,他說那就好,但他好像有點失落……诶,你幹嘛掐我?”
陳凜仰起頭,臉紅了一塊。
陳凜眨眨眼睛,抓住梁世聞的手腕,試圖把鉗着自己臉頰肉的惡爪推走。
拉不動,陳凜皺眉,就着被制裁的動作問:“你堂弟不會學你哥吧?”
梁世聞除了性格不好,各方面條件都很優越。
天之驕子毋庸置疑,單是站在那兒就能夠讓ABO三大群體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