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聞還對自己施行了非常殘忍的人性化管理,現在連最後一個缺點也消失了。
原來可以好到沒脾氣沒底線沒原則,甚至面對的對象還是曾經無比厭棄的陳凜。
自然而然,陳凜發現沒有什麼不能做,越來越沒規矩,随意對他呼來喝去。
梁世聞海納百川,不計前嫌,靈魂境界超脫俗世,已經和陳凜這樣心胸狹隘斤斤計較的小人不在一個層次。
作為親戚,梁楚越和梁世聞很早相識,梁楚越了解梁世聞其實外冷内熱,不自覺被吸引也說得通。
隻是這比梁檀和趙懷硯嚴重得多,畢竟梁檀和趙懷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而梁楚越和梁世聞有着同一個祖宗。
陳凜還是希望這種事别發生,心裡默默祈禱兩人千萬别背着他偷偷看對眼搞在一起。
陳凜不想因此上電視新聞。
不想被當做受害人采訪。
不想接受刁鑽記者的提問:“請問您對自己丈夫和弟弟這段禁忌之戀有什麼看法?”
陳凜又在發呆。
梁世聞冷嗤:“罵你笨還挺驕傲,這麼久沒一點長進,你腦子裡都是稻草嗎?空的?”
算了,其實梁世聞尖酸刻薄、嘴毒、愛數落人的壞毛病還是沒徹底改掉。
陳凜捂住耳朵,走進浴室開水洗澡。
從聯盟飛來L國參加婚宴的客人,夫妻都安排成一間房。
清明過後,這一個月陳凜都和梁世聞一起睡,對當下這樣的分配沒有異議。
相比起來,從淩晨躺到天亮還保持高度清醒更讓人崩潰。
可能是被梁世聞咬過,在強烈的S級Alpha信息素影響下,陳凜可以隐約聞到一點梁世聞的味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聞就頭暈,犯困。
因禍得福,有梁世聞在身邊,陳凜夜夜好夢,慢慢不失眠了。
如果梁世聞的睡眠習慣好一點,陳凜可能會愧疚自己隻把他當成安神的熏香。
但每天陳凜都被他抱得死緊從快要窒息中醒來,一看腰上總搭着他的手,有時還在更往下的位置,虧欠感陡變憤怒。
體驗過香甜的美夢,陳凜再也不想回到無法睡一個好覺的日子。
隻能忍着火氣把梁世聞的手從自己的臉、肩膀、胸口、腰、屁股、大腿,以及老二上拿走,然後輕輕挪開。
梁世聞習慣了抱着陳凜,即使沒醒,發現人不在就下意識撈回去。
陳凜沒打算這麼快起床,好端端躺着。梁世聞手攬過來,陳凜重回囚牢。
兩人身體相貼,等半天等不到梁世聞主動放開,也掙不脫。
被逼無奈,陳凜下口咬。
感覺到痛,梁世聞睜開眼睛,沒看手上好大一個牙印,啞着聲音問陳凜怎麼不睡了。
前面一次兩次陳凜還不好意思說,後來每天都這樣,陳凜冷着臉告訴他:“你戳到我了。”
梁世聞慢悠悠坐起來,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悔過之心,貌似還有将錯就錯的意圖。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梁世聞,表面看上去和善,内裡卻攜帶着強烈攻擊性。
隻是不經意對視,陳凜被他淩厲的眼神吓得一激靈,大腦發出警報提示危險,全身每個細胞都進入高度戒備狀态。
在梁世聞把自己抓回懷裡之前,陳凜掀開被子跳下床。
跑。
第二天,陳凜又先醒過來,立馬起身去了衛生間,洗漱完後,獨自去吃早餐。
吃到一半,梁楚越帶着一串人出現在餐廳。
他說莊園附近有個中世紀的古堡,是著名景點,問陳凜要不要同行去看看。
小豆丁梁昭松開一左一右兩個Omega姐姐的手,抓住陳凜的衣擺搖來搖去,拜托他一定要一起。
梁楚越身後人挺多,像一家人熱熱鬧鬧出門遊玩,并不會造成單獨相處的尴尬。
梁世聞沒說什麼時候回聯盟,陳凜跟着他一起來,不敢貿然亂走,微笑着委婉回絕了。
他們走後,陳凜來到三樓陽台,看見一行人陸續上車,大人小孩哼着歌,浩浩蕩蕩地離開。
陳凜又覺得有些遺憾。
“嫂子。”身後響起梁楚越的聲音。
陳凜:“落東西了?”
“沒呢。”
梁楚越讓陳凜攤開手掌,往他掌心放了個很小的芯片。
是一張相機儲存卡。
“你回去看。”梁楚越說,“我這兩天拍的,怕太忙會忘記給你。”
還沒問給他這個幹嘛,眼前已經沒有梁楚越的影子,陳凜把突如其來的禮物收進口袋。
他想自己也可以去看古堡,更可以自己回聯盟。
返回客房的路上,獨棟莊園别墅太大,陳凜沒記路,有點忘記怎麼走,不知不覺拐進一條漆黑的走廊。
剛跨出去一步,他就想把腳撤回,可惜沒來得及,手腕一緊,一股大力将他拽進旁邊的房間。
“嗒。”
門落鎖。
第二次了,總有人喜歡玩這套。
陳凜揮拳砸向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響起一聲悶哼。
相處那麼久,一聽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陳凜沒有再打第二下,摸到燈的開光。
屋子亮起來以後,眼前的臉果然在預料之中。
陳凜咬着後槽牙:“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