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去工作室幫了一個星期忙,李喻之找理由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自己玩去。
知道李喻之不想麻煩自己,陳凜不強求,退回轉賬:“那明天我不來了,以後有需要再跟我說。”
閑下來的每一天陳凜都待不住,梁世聞告訴他再玩到淩晨就要打斷他的腿。陳凜并不害怕,梁世聞根本不敢拿他怎麼樣。
不聽勸的後果陳凜承擔不起,梁世聞會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耗盡他的精力。
中午短短三個小時梁世聞也要回家,剛醒來陳凜又要暈過去。
被折騰得精神恍惚,陳凜看到梁世聞就感覺渾身疼,瞥見一點影子直接低頭繞道走。
發現陳凜最近總躲着自己,抱一下應激似的跑開不給碰,晚上梁世聞把他捎出門,陳凜甯願在家看電影。
他不去,梁世聞也跟着不去。
被壓在沙發上接了個吻,陳凜立馬說出發。
好久沒有沾過酒,喝了兩口,陳凜頭昏眼花,手腳軟綿綿的沒力氣。
鎖定目标,陳凜一步跨到梁世聞身上,頭歪在梁世聞脖子邊,打開梁世聞的胳膊,上半身貼緊後再合攏手臂環住自己的腰。
閉眼睛,開始睡覺。
梁世聞不會在會場待多久,這麼麻煩走一趟好像隻是為了灌暈陳凜,然後抱回家。
半夢半醒的陳凜比清醒時黏人,問什麼答什麼,但思維和語言是兩個系統,時常一句話連起來沒有邏輯,講得亂七八糟,蹦出的措辭不像人類。
等醒了梁世聞放給他看,陳凜騎這壞人身上掄拳頭一頓毆打。
删不删除黑曆史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梁世聞反擊的招數太陰險,手扶着他的腰,一路摸到大腿。
摸得陳凜心猿意馬,導緻每次架都打不成隻想親下去。
陳凜身體不怎麼好,再無節制真要垮了。
梁世聞就叫他每天去接自己下班。
有了任務,沒時間四處亂飛,陳凜到點在聯盟大廈樓下等着,時常把車停在偏門,梁世聞走過去要找半天。
臉的迷惑性太強,大部分人對陳凜的初印象是安靜,混熟了才會發現他私底下性格張揚,但做事并不愛高調,幹什麼都悶聲不響。
車窗邊搭着一隻手,陳凜靠在駕駛位,摸着中控台上的擺件,是個毛茸茸的貓頭鷹,從李喻之那兒薅來的。
摁開關能唱歌錄音,陳凜抱着它自言自語好幾天,有時梁世聞站在車窗邊靜靜看他玩,他也沒發現。
偶爾梁世聞出聲叫他,陳凜還要被吓一跳,然後才轉過臉對梁世聞笑,露出兩顆尖銳虎牙:“哥。”
十一點五十五,陳凜給梁世聞發消息,說自己來了。
梁世聞:【嗯,看到了】
陳凜左右瞧了瞧,沒人。
梁世聞:【你在轉圈】
陳凜擡頭張望:【飛天上去了?】
梁世聞:【還在辦公室】
陳凜:【那麼高也看得見】
梁世聞發來一個視頻,放大後有些模糊。
陳凜:【快點,我好餓】
花壇裡盤着一直貓,陳凜收好手機,摸了摸它的頭。
剛開始它還拿腦袋蹭陳凜的手,直到陳凜戳它的爪子,它反手給了陳凜一掌。手腕刮出一道血痕,往外冒血珠子。
陳凜和梁世聞說自己沒空,讓他開車走。
梁世聞拿出陳凜藏在身後的手檢查,陳凜白着臉不講話。
梁世聞帶他到醫院打針,完了又快到上班時間 ,兩人的午飯在附近随便解決。
家裡那一桌子菜白白浪費,陳凜蹙眉發着呆,翻來覆去看腫起來的針口,還想按一按。
手伸到一半被梁世聞截停,人扯到腿上。陳凜問他幹什麼,梁世聞不說,咬了他一口。
陳凜的手蜷成雞爪,摁住梁世聞的臉:“痛。”
“剛才不吭聲,我碰一下就哭天喊地。”
陳凜慢慢擡高手,遞到梁世聞面前,還說:“痛。”
梁世聞幫他吹了吹,雖然沒什麼用。
自從上次吵那一架,陳凜指責梁世聞都是他的問題,自己也不是沒有愧疚。
陳凜經常搞不清楚梁世聞會因為什麼生氣,他覺得自己脾氣夠大了,梁世聞卻比他還要無理,雖然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梁世聞對。
再粗心大意陳凜也有所察覺,去醫院的那段路上,梁世聞可能不太高興,即便今天沒有惹到他。
幾天後,陳凜首次來到聯盟大廈的正門,等梁世聞出來一路并肩往前走。
“有個壞消息告訴你。”
陳凜支支吾吾半天,吐出來幾個字:“你的車被我搞壞了。”
路口竄出個小孩,緊急避讓時左後方來車追尾。還在調監控,不知道誰全責。
梁世聞停下腳步,扯着他的胳膊,拉旋轉椅般左看看右看看。
“我好得很,車燈倒是撞得稀巴爛。”
陳凜湊到他前面問:“你怎麼不罵我?”
“你自己想想挨罵都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