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将花圃整理好後,又種上了新的花。
這裡面有種花伊薩沒在安米亞諾見過,他跟花匠交流時,聽到了來自大門外的馬蹄聲。
埃布爾風塵仆仆地從馬車上下來,向伊薩行禮,并向他介紹了馬車的另一個人,“男爵大人,這位是來自林堡小鎮的騎士,古瑟,他将成為我們莊園裡的第一位騎士。”
“日安,男爵大人。”
埃布爾對這個騎士的态度很正常,于他而言,一名騎士的到來,其作用隻有一個——可以為莊園的發展添加助力。
倒是伊薩好奇地看了這個騎士幾眼,他很小的時候就聽父母說過林堡小鎮,那裡是著名的騎士誕生地。
林堡小鎮最初是一個騎士家族的領地,這個騎士家族的後代都在為成為一名合格的騎士而努力,但許多後代因為王國間的争鬥失去了性命,導緻家族内部的騎士越來越少,最後家族不得不選擇從外面吸收新鮮血液,重新培養騎士。
這個騎士家族又輝煌了一段時間。後來,阿羅德公國内部發生劇變,政權更疊,騎士家族就此沒落,這個地方也逐漸發展成為一個繁榮的小鎮,成為了商人、教士以及吟遊詩人們的聚集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騎士家族叫帕拉丁家族。
伊薩整理了一下衣擺,将剪花枝的剪刀還給花匠,給予了騎士應得到的回應,“騎士,蒂沃莊園,不,安米亞諾歡迎你的到來。”
說完這句話,伊薩就讓埃布爾跟他到客廳商量事情。索菲亞也跟了上去,留在原地的隻剩下雅克和騎士。
雅克将騎士引到給客人休息的房子,又向騎士詢問道:“騎士,請問我該稱呼您為什麼?”
“您可以直接稱呼我為古瑟,或者……叫我帕拉丁騎士。”
一坐到客廳裡,埃布爾就将記事的手冊遞給伊薩看,并在伊薩看的時候解釋道:“大人,這隻是我從因弗佩可獲得的情報。”
“我依照大人的吩咐拜訪了因弗佩可的城區,如您所見,因弗佩可的面積比安米亞諾大了許多,而且那裡不缺糧食,也不缺酒。”
“但那裡不産鮮花,是嗎?”伊薩已經翻到手冊的最後幾頁,他手指摩挲着紙面,将原來的想法推翻,“看樣子,那裡的人也比我們這裡富有。”
埃布爾回道:“大人的意思是——”
“應該會有不少人為來自鮮花之城的美麗花朵付出微不足道的代價。”
“鮮花之城?”
據埃布爾的了解,安米亞諾這座小城從未被冠以“鮮花之城”的稱号。
伊薩彎了眉眼,依稀露出了些以前的神态,看着有些靈動,又帶些不可察覺的狡猾,他繼續道:“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
“那名騎士是怎麼回事,埃布爾,你是如何說服他來到這裡的?”伊薩知道自己的名字都沒傳出安米亞諾,居然有騎士願意來效忠他。
“大人,您誤會了。事實上,是這個騎士主動向我請求,來到蒂沃莊園的。”
埃布爾得到伊薩的眼神,繼續解釋道:“我在林堡小鎮的一家酒館遇到古瑟,他當時因為打破了酒館的一個昂貴酒杯,正窘迫地向周圍的酒客求助。他說自己是一名騎士,但身上的錢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等他回到家族,會将報酬付給幫助他的人。”
“我想,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便幫他支付了酒杯的錢,後來他聽說我是從男爵大人的莊園來的,便向我起誓,要效忠您。”
埃布爾道:“我原本隻是想向他詢問一些事情的。”
伊薩點點頭,開口:“但這是個不錯的開頭。”
“是的,大人。”埃布爾又将這次出行的最後一個收獲告訴伊薩,“除此之外,我還得到了一些塞那邊境的消息。”
“塞那邊境嗎?”伊薩忽然想起了曾跟他交流過的、來自塞那的士兵,便有些好奇,“塞那現在怎麼樣了?”
埃布爾回道:“除了古瑟,我還在酒館遇到了一個吟遊詩人。那個吟遊詩人正從塞那遊曆回來,他告訴我,塞那的情況依然有些糟糕。德萊斯公爵原本已經要從主城出發,但愛珊王國突然派了使臣來,公爵大人便将行程後移了。這樣一來,邊境的湧進的難民比之前還要猖獗。”
“那名吟遊詩人告訴我,塞那的貴族沒有受到太大影響,而塞那的人民……因饑餓死亡的人數更多了。”
塞那雖然處于邊境,但離它最近的城市應該有糧食可以販運過去,為什麼情況會變得更糟呢?
伊薩感到不解,将心中的疑惑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