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斯公爵比伊薩想象中忙許多。
伊薩隻得到了一次和公爵談話的機會,好在他抓住了這個機會。
在這段日子裡,古瑟和莊園裡的仆人們幾乎沒變化,古瑟更是其中的典範,他依舊是那副古闆又固執的模樣,見到伊薩時,他的驚吓多于驚喜。
令他驕傲的長劍被公爵的人收走了,可他的脊骨仍然挺直,“大人,忠誠和勇敢是一名優秀的騎士應該具備的品格,我不懼怕死亡。我認為您不應該這樣冒險。”
雅克知道男爵大人一路上吃了多少苦,不想讓他蒙受這樣的控訴,反駁道:“古瑟,如果你不能在大人面前保持禮貌的話,等回到安米亞諾,我會請求埃布爾先生或者葛蕾絲女士讓你離開莊園。”
古瑟沒有雅克會說,半天才又憋出來一句話,“雅克,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人!”
“古瑟。”
“雅克。”
“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伊薩在塞那城裡休息一天後,精神變好,清早就到城裡的大型倉庫找到了被扣下的糧食。
索菲亞去安置剩下的人,而古瑟和雅克一到倉庫就在争吵,伊薩腦殼都疼了。
公爵沒有提及儲備糧食的時間,但依照塞那的情況,自然是越快越好。伊薩在城裡聽到了關于愛珊王國的消息,愛珊王國的内亂還沒結束,那邊的民衆預計還會來到塞那。
幾個獨立的公國與愛珊王國之間雖說不是直接的附屬關系,但幾個公國需要衡量愛珊王國的力量,暫時收留下這些來自愛珊王國的、無家可歸的民衆。
莊園的黑麥才剛種下,遠遠沒到收獲的時候。将運到塞那的黑麥處理完後,他要盡快購入更多的糧食。安米亞諾的農戶應該會樂意向他出售一部分存糧,那些富人和貴族則說不準,他們交集不多且在相互防備。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伊薩都得先将前些日子沒賣出去的黑麥處理好。
被伊薩制止後,古瑟和雅克不再争執。古瑟熟悉塞那的市場,他很快聯系了在之前賣黑麥的地方上認識的幾個市民,與他們做了代售的交易,為了避免出現不誠信的問題,他還找到了先前幫助過他的另一個騎士,讓那個騎士随行左右。
那個騎士在戰火蔓延到邊境時,受了無法挽回的重傷,隻能在城中做一些搬運貨物的活,得知古瑟的要求後,欣然答應,因為這樣一來,他除了幫人搬東西,還可以賺取别的報酬。
臨離開塞那時,伊薩請求再見一面公爵,他心中有許多疑惑想要得到解答。
但公爵住處的騎兵告訴他,公爵不在城裡,因此,他與雅克換了一身衣服,在城中的酒館裡打聽消息。
公爵帶到塞那的騎士和士兵都到愛珊王國和塞那的邊界解決摩擦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塞那的貴族手中有糧食和财物,他們在公爵到來的那天捐了一些,但之後還是高價販賣糧食。
沒辦法,塞那的人口多,又遭受難民的影響,許多人為了活下去,還是會去買高價的糧食。
而公爵并不能直接将手伸進那些貴族們的口袋裡,命令他們将自己倉庫的糧食分給平民。
伊薩想,這大概就是公爵大人要與他“合作”的原因了。
……
又一場春雨過去,蒂沃莊園的新種下的作物已經發芽并開始長綠苗了。
在伊薩離開安米亞諾後,布朗家的卡梅倫少爺邀請了兩次伊薩,希望他到家中的玫瑰園遊玩。
而彼時的伊薩還在遙遠的塞那。
埃布爾以男爵身體不适為由,推拒了卡梅倫的邀約,後面又有其他貴族發來邀約,都遭到拒絕。貪心不足的貴族和蠢蠢欲動的富人們已經有所猜測,如果為首的卡梅倫親自來一趟莊園,埃布爾擔心瞞不住。
莊園前幾日收到了來自塞那的新信件,上面說,男爵大人已經返程,還讓埃布爾他們低調地到附近的村莊購買黑麥或者大麥,如果有豆子,也可以購買。
埃布爾從農民那裡收到的東西比較雜,他和葛蕾絲帶着好幾個仆人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将它們全部分開、重新裝好。
莊園裡的糧倉的一個角落被填滿。
留在莊園裡的人一邊忙着瞞住男爵的事情,一邊發展在因弗佩可的鮮花産業。
而且,他們在因弗佩可開的店鋪已經小有成就。
鮮花店鋪的客源充足,為他們繼續開發莊園提供更多資金。蒂沃莊園内的耕地基本已經全部開辟好了,而且,他們還按照男爵大人留下的手記将莊園内的農舍修建得更加完善。
當然,這些動作瞞不了太久。
鮮花店鋪和莊園開發的事情引起了城中人們的注意,也給莊園的人帶來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大麻煩。
某天傍晚時分,莊園外停了一輛裝飾得很華貴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