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浔每次見她都一副隐忍模樣,若聽太後的話,她指不定别想吸到龍氣了。
這事還是循序漸進的好。
玉真試探開口:“臣妾和陛下也不急吧。”
她和裴浔醬醬釀釀,玉真腦海中浮現出一隻雪白長毛小貓被逼迫在角落瑟瑟發抖,别開玩笑了,她和裴浔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太後慈愛一笑:“哀家和皇上急。”
玉真啞口無言,求助般看向迎春,迎春不知所措。
總不能小貓再生小貓吧,總要等她修煉成形,和她娘一樣,能維持住自己的法力再吧。
玉真咬着唇,小臉皺在一塊,頗為苦惱:“此事也不能都看臣妾,臣妾一個人努力是沒有用的,要皇上願意幹活,才能有用。”
太後知會一笑:“哀家明白,哀家知道,你心悅浔兒,肯定是等不急的。”
玉真拿起香辣小魚幹,口感酥脆。
玉真欲哭無淚,太後一點也不懂。
頃刻間,香辣魚幹半盤下肚。
姚慧君道:“這次宴上請了宋府老祖宗和趙府夫人,都是貴妃的主意,宴貼尚未下,妾身想,宋嫔娘娘當初去得早,郡主不認識宋老夫人,會不會大動幹戈了。”
太後搖頭:“無妨,老夫人算是哀家的長輩,恭王的老祖母,敏慧回洛陽代表的是恭王和恭王妃,她該代替父王母妃拜見宋嫔,請了宋嫔的母親來,敏慧見見老夫人,也是替恭王告慰外祖母。”
宋府老夫人是長壽之人,恭王母妃宋嫔之母,帝王最重身前身後名聲,太後也不例外,她這個地位,最不得旁人落聲不好。
玉真誤打誤撞,又正合她意。
“宋老祖宗年紀大,妾身準備了兩份膳食,這份是将鮮魚脍換成了鮮筍雞湯,又加了一道糟釀鴨,旁的菜都是一緻。”
“你細心體貼,都聽你的吧。”
姚慧君解釋:“這兩道菜是貴妃娘娘特意打聽而來的,妾身不敢居功。”
太後頗為滿意:“是你做得好,真真需要有人多多教導,往後就麻煩你教導真真了。”
姚慧君點頭應下。
玉真吃着糕點嬌憨不失規矩,太後慈祥映入眼底,報以溫和得笑。
陡然,一聲突兀的男聲破壞了這份平靜。
“玉貴妃,母後在與你講宮務,你光顧着吃,毫無禮儀規矩,不尊長輩!這就是姚尚儀教得規矩,這就是禮儀嬷嬷到定西侯府傳授的規矩!”
裴浔推門而入,額前冕旒碰撞,叮當作響。
“浔兒!”太後呵斥出聲。
裴浔在殿外站了好一會,聽姚慧君向太後禀報明日家宴一事,在他看來,玉真此刻應該在旁虛心接受,而非吃着魚幹,一臉嬌憨。
撒嬌撒癡、心術不正。
“母後,長輩說話,她一個小輩吃完了大盤點心,這成何體統,簡直粗俗無禮。”裴浔目光泛着冷,認定了自己想法。
玉真“咻”得站起身,提着裙子跑上前和裴浔對峙:“你光看見了你所看得,卻不了解真相就來指責我,裴浔,你簡直就是一個昏君!”
“真真。”太後被吵得頭疼,“浔兒是君,你是臣,不準頂撞君主。”
裴浔冷然:“玉貴妃出言不遜,既如此禁足一月,好好反省。”
玉真靠向太後,委屈溢于言表。
“浔兒。”太後頭更疼了,“玉真沒錯,若有錯,也是頂撞你的那句。”
“真真性子就是天真爛漫,她活潑了些,且吃得魚幹也是哀家為她準備,她頂撞你是她的錯,依哀家看,就罰一遍宮規,屆時給你看,此事就算揭篇了。”
“哼。”玉真撇過腦袋,“臣妾多謝娘娘。”
裴浔真讨厭,真讨厭!
“那就依母後所言。”裴浔有些不服氣,看玉真哪哪都不順眼,接着挑剔,“玉貴妃作為宮妃,該柔嘉維則,端莊賢淑,讓禮儀嬷嬷重新教規矩,這事就算了。”
玉真不滿,太後拍了拍她的手,這事就是依照裴浔說得做了。
“臣妾告退。”
玉真忍不住委屈,她不想和裴浔待在一個屋檐下,她也不想見到裴浔!
她再待下去就要委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