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徒弟,别愣着了,快拜師,你師父我擱這兒傻站着很尴尬啊。”
景熙盯着祁夜依看,腦海中突然響起這麼一聲。
眼前的祁夜依仍舊笑得燦爛,絲毫看不出一丁點尴尬。
“我有這麼多選擇,為何偏要拜你為師?”景熙也不管祁夜依能否聽到,在腦海中問。
“我能幫你改靈根。”祁夜依聽到了。
改靈根?景熙直視祁夜依雙眸,逆天而行的舉動,為一個陌生人,真不知是個活菩薩,還是個瘋子。
她可不願同他扯上關系。
“景熙願拜前輩為師。”
嗯?“不”字哪兒去了?
眼前的祁夜依笑得燦爛,景熙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沖祁夜依笑了下。
此人甚是厲害,甯為友不為敵。
“好!”景熙話落,祁夜依當即道,他看起來很高興,手裡的扇子不住搖晃。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衆人,“诶?你說說這,忘了給你們解禁制了,讓你們拜了這良久,真是罪過。”
祁夜依說着,低頭的衆人方才擡起頭,“多謝老祖。”
景熙看着祁夜依這大排場,下的禁制?還是看見他就忍不住參拜的禁制?
祁夜依轉頭同她笑。
“劍尊!”趙無印突然大喊,衆人齊齊望向他,“弟子覺得劍尊如此收徒有所不妥。”
“哦?”祁夜依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有何不妥?”
“此子來曆不明,天賦品性亦未知,至少要測靈根,踏幻山!”
祁夜依聞言挑眉。
周圍弟子不敢說話,但也在心裡犯嘀咕。
測靈根和踏幻山是普通弟子進淩劍宗要走的兩步,景熙都入靈塔七層了,根本就不需要再走這兩步。掌門這麼說怕是還不想放棄。
周遭一片寂靜,都等着劍尊發話,誰知他歪頭看了眼景熙,“這幻山就不必走了,能上靈塔七層者品性不必質疑,至于靈根……”
趙無印趕緊道:“劍尊,這個必須測!我們還要對師叔的靈根進行登記。”
師叔?景熙挑眉看他一眼,自己這輩分還挺高。
“哦,也是。”祁夜依搖搖扇子,“徒弟,去測測?”
景熙思索片刻,“可以一測。”
雖說祁夜依說幫她改靈根,可如今重生了一副身軀,若靈根本就改變,便無需祁夜依了。
“那便移步測靈台。”
祁夜依颔首,倒也沒多說什麼,當即催動了陣法。
“哇靠,劍尊大人不愧是符陣丹全能修士,居然憑空變了個萬人陣法出來!”
“嗚嗚嗚,坐了老祖親手設的陣法,此生分明了。”
“好激動,好激動,我要是如此厲害就好了。好羨慕老祖徒弟!”
“……”
景熙聽着這些話,太陽穴突突的跳,眼前祁夜依還和她賤嗖嗖笑。
也不知道焚厄和祁夜依誰更厲害些,若能拉攏祁夜依進入她的陣營……
落地,眼前薄薄的水霧中若隐若現一根石柱。
景熙跟着祁夜依走在前側,後面是掌門和嘀嘀咕咕傳音的長老們。
“掌門師兄,你為何要讓她測靈根?”
“廢話,總不能不知道對方底細吧。再出一個祁夜依,拼上老命也要……”
趙無印眯眼,該死的祁夜依!
嘴角溢出血迹,被他用黑袖子抹去,瞧不出絲毫痕迹。
祁夜依若有所感回頭,“小趙,壞心思要藏着點,不能被人瞧見了。”
趙無印俯身,牙都要咬碎了,“弟子不敢。”
祁夜依笑着斜睨他一眼,轉頭風流倜傥地目送景熙走向測靈台。
景熙緩了口氣,将手放在測靈台上,衆人不由得放緩呼吸,低氣壓萦繞,全都緊緊盯着。
測靈台發出五顔六色的光芒。
“什麼!廢靈根?!”四周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
“我就說是狗屎運吧,居然是廢靈根!”
“天呐,怎麼可能,爬上靈塔七層的人怎麼可能是廢靈根?!”
“一個廢靈根百年修行抵不過單靈根一年修行,哪怕道運強,也必定是止步不前的。”
“老祖還收不收她為徒了?若真收了百年修為止步不前,我們要叫一個廢物師叔祖?”
“……”
趙無印也沒料想到這個結果,本以為是景熙天賦會極高,卻不想居然這般廢柴。
他看向祁夜依,祁夜依負手而立,因着修為太高以緻于面容模糊,瞧不清神情,可他那姿态分明是早已知曉了。
“好了,既已測完,徒弟,同為師歸山。”
景熙看向祁夜依,他眼睛亮亮的,笑着招呼她。
“什麼?老祖居然還收她為徒!”
“我們入内門至少也是單系靈根,一個廢柴當師叔祖也太沒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