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趙無量指着景熙鼻子罵道:“誰欺負你了!”
他說的是實話,不過是因為沒來得及欺負。
“就是,就是,誰欺負你了!”
小跟班們縮到趙無量身後跟着附和。
“你們,”嶽紫靈歎了口氣,眉眼上挑,帶着幾分梅雪傲然,“真當我是瞎的?”
臨近上課點,弟子們大都到齊,如今出了這事,看熱鬧的人不少。
“師父在此處,趙師弟可自行請罪。”
趙無量面色一沉,瞪着嶽紫靈,“你不過是……”
“何事喧嘩!”趙無量話還未說出口,威嚴的聲音便打斷了他,衆人行禮,“掌門。”
趙無印目光先是落在景熙身上,又看一眼衆星拱月的趙無量,随後問嶽紫靈道:“紫靈,此處何事?”
嶽紫靈:“趙師弟帶人聚衆鬧事,圍堵這位……”她頓了頓。
掌門道:“此為劍尊首徒景熙。”
嶽紫靈一怔,行禮道:“師叔祖。”
景熙點頭,有些奇怪看向趙無印,劍尊首徒?他們不是祁夜依徒弟的徒弟嗎?
景熙暫時沒有時間顧念這些,道:“我初來乍到被趙師侄孫圍堵兩次,這般情況屬實罕見,趙師侄定要秉公處理。”
趙無印臉色黑如鍋底盯着趙無量,咬牙道:“師叔所言極是。”
他雖不了解景熙,可他了解趙無量,往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如今他居然誰都敢招惹。
“送去戒律堂,聽候發落!”
話音一落,那趙無量滿腦子都是在十大酷刑幻境裡的三天三夜,竟是吓暈過去。
趙無印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被甩臉子的景熙也不惱,畢竟人家昨天才想殺她,今日對她谄媚相向,她才會覺得有問題。
嶽紫靈沖景熙抱拳,跟在掌門身後離去。
景熙看着她的身影思索,嶽紫靈看着性格也頗為高冷,不知與那阿若有沒有關系。
今日上課一日無事,隻是對旁人而言這是第三個月的課程,對景熙而言有些雲裡霧裡聽不明白。
這幾日事情太多,那本《淩劍宗劍修入門基礎》她也沒有好生看過。
景熙将書收好,正起身打算走,卻被林冶叫住。
他摸着胡子,道:“師叔今日學得如何?”
景熙:“不錯。”
林冶:“既然不錯,師叔在月末與弟子們一起參加考核,如何?”
用一個月時間學完三個月内容,景熙掃了眼林冶。
林冶笑着解釋道:“主要是不好安排考核,師叔不會讓人為難的吧?”
弟子們還沒走,大都豎着耳朵聽這邊的動靜,還有幾個大膽的瞧了過來。
景熙:“隻是筆試?”
林冶:“自然。”
景熙:“好。”她要看看,這老頭要搞什麼事。
離開萬仞峰,景熙便向藏書閣而去。
老頭依舊在躺椅上仰着,不過這次,他并沒有看書,而是在睡覺。
話本大喇喇蓋在臉上,看着那标題,景熙沒忍住皺了皺眉頭。
《邪魅劍尊與清純桃妖無邊涯二三事》——這老頭一天天在看些什麼?
呂莫仲正睡着,忽然感覺懷裡多了個什麼,猛地驚醒,就瞧見景熙那張冷酷的死人臉。
“有事?”
景熙道:“信物給你了。”
“什麼信物?”他顯然沒清醒,愣了半晌,“哦,對了,劍尊信物。”
他随意瞥了眼,将玉佩扔回去,“進去吧,進去,别打擾我睡覺。”
說完又蒙着書呼呼大睡起來。
景熙皺眉,她算是知道這個結界的用處了。敢情一個吉祥物,一個真看守。
這次的結界沒有将景熙反彈回去,她徑直向樓梯走去,一口氣爬了四層,臉不紅心不跳呼吸平穩上了第五層。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空曠的房間,木制書架陳列,最中間是塊不知作用的木頭柱子。
景熙擡手,一層肉眼可見的薄屏障阻隔擋着她的進入。
景熙疑惑正要如何進去,手中玉佩突然發出亮光,一股氣從身後推着景熙前進,景熙猛撲了進去。
這就進來了?
景熙看着手中變暗的玉佩,挂在腰上先翻找木靈所說的《淩劍宗宗史》一類的書。
木制書架古樸自然,沒有絲毫灰塵,像是常被打掃。
景熙拿書的手卻被彈了回來。
她奇怪看着書架,莫不是和那木頭有關?
她走到木頭旁,果然見上面寫着“搜尋”二字,她試探地輸入“淩劍宗宗史”幾個字,随後一本書從左側一書架飛來。
景熙接住書,驚歎修真界的厲害之處。
隻是這樣的話……景熙輸入“阿若”字,零條。
輸入“若”,一千七百四十三條。
淩劍宗建派不過百年,如今傳承為四代,祁夜依為一代開宗祖師,景熙為二代,掌門長老等人為三代,衆弟子為四代。
百年時間,四代修士,如今成了五大修仙門派之一,祁夜依這個打遍修仙界無敵手第一劍尊當屬首功。
這整部宗史如同祁夜依個人誇誇傳,生動形象寫了他百年時間如何建派,如何單挑誰誰誰。單他的曆史占三分之二,其餘人為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