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祁夜依抱着兩個醜兔子娃娃在君子庭禮城齊家門前叫嚣。
前來詢問的守門弟子視線在布兔子上停留一瞬,轉頭看向景熙,“二位可有請帖?”
祁夜依湊到他眼前,“我這麼大一個人,你沒看到嗎!”
他看一眼祁夜依,又看向景熙,“可有請帖?”
景熙冷酷:“沒有。”
緊接着那一幕再次上演,齊知許來了。
“劍尊大人來我寒舍,也不提前說聲,老朽好早早出來迎接啊!”
齊知許目光落在祁夜依懷中,神情僵了僵,腆着老臉誇了句,“劍尊大人當真是返璞歸真、天人合一的境界啊。”
景熙心裡發笑,說他智障還能誇出花來。
祁夜依瞥齊知許,“你個老頭說什麼屁話,交出千秋圖!”
接下來就是打嘴炮,齊筠鶴登場擋劍。
景熙看着站在一旁的月章,殺了她兩次,景熙心靜了不少。
現在殺不死,改日便不一定了。
月章感受到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過去,恰好同景熙對上了視線。
那人一身青色裙衫,眉目淡雅,遠看如霧中山黛淡泊,眼中含一絲笑,微微向她颔首。
不知自己被殺了兩次的月章看景熙瞧起來甚是和善,也向她點頭打招呼。
“劍尊大人為何無故襲擊我父親?”齊筠鶴冷聲質問。
她是齊知許的老來子,而今不過十七八歲,面上甚至有些嬰兒肥,可這個年紀能接下祁夜依的一招,天資必然千萬中無一。
《月華落》中,她與男女主奪青雲榜時,不到百歲,最後落敗于焚厄劍下。
青雲榜規定百歲内皆可參加。
這麼一看,真就是天道不公,一百歲的人比不過二十歲的人,天資機緣總有更笃者,後來者居上比比皆是,天驕更是不乏其人。
眼前這個少年人一身鮮衣怒馬感撲面而來,祁夜依笑着誇贊道:“齊知許,你這孩子教得不錯。”
齊知許聞言,眯眼笑道:“鶴兒的确很好。”想炫耀自己孩子的老父親,似乎忘記了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
祁夜依笑笑:“那請問,很好的齊少庭主,能否讓你這父親将我的千秋圖還來?”
“千秋圖?”齊筠鶴眉頭微蹙,看向齊知許,“父親,千秋圖可在您手中?”
齊知許表情變得有些猶豫,“在是在,隻不過鶴兒,這又不是他的,我們憑什麼給他。”
齊筠鶴:“父親,劍尊大人為人修真界人人傳頌,要千秋圖必定是有用處,請您将千秋圖交于劍尊大人。”
“少庭主所言在理,劍尊大人庇佑修真界多年,不可能做危害修真界的事。”
“我同意将千秋圖給劍尊大人!”
“我也是!”
“我也是!”
景熙瞧着他們一邊倒的現象,心道這齊筠鶴的号召力看着好像比齊知許強。
齊知許依舊是一副笑顔的模樣,抱拳道:“諸位豪傑所言在理,我倒也不能以劍尊的一件事就抹殺了他百年的付出,這千秋圖自然是要給劍尊大人的。”
“庭主英明!”衆人齊齊呐喊。
君子宴客人皆回座,齊知許去取千秋圖,祁夜依和景熙就在門外等着。
齊筠鶴陪在他們身邊,月章站在齊筠鶴身後。
“劍尊大人,方才多有得罪。”
祁夜依笑笑,“無事,你今歲幾何?”
齊筠鶴:“十五。”
景熙看她,竟比料想中還小。
祁夜依挑眉思索,“十五便能接下本尊劍氣,如此天賦,齊少庭主可要提防身旁人嫉妒之心呐。”
齊筠鶴抱拳,“多謝劍尊大人教誨。”
“隻是嫉妒之心人皆有之,我君子庭多的是鴻儒之輩,赤誠有能者多之,想來也不必嫉妒小子。”
祁夜依低眸捋了捋扇頁,道:“倘我說千秋圖本就是我的呢?”
齊筠鶴怔了片刻,似乎在考量劍尊和父親到底誰在撒謊。
景熙看着二人,祁夜依這是起了愛才之心?
祁夜依依舊淡笑,突然開始調侃景熙,“小景,你看看人家,天之驕子,如今不過十五便如此厲害,再看看你……”
祁夜依歎着氣搖頭,“為師真是命苦啊……命苦。”
景熙:“……”随地大小演。
齊筠鶴是個實心眼的,不知聯想到什麼,突然問到:“劍尊大人要千秋圖可是為了您的徒弟?”
祁夜依點頭,“哎,實不相瞞,我這徒弟天資愚鈍,我便想着去雪國那長生不老的地兒瞧瞧,能有什麼好方子提升一番她的資質。”
雪國?
“雪國?”
景熙皺眉,看向一旁發出聲音的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