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依疑惑道:“這位是?”
月章當即行了一種複雜的禮,景熙看不明白,卻也猜出了幾分,祁夜依倒是驚訝道:“雪國禮!姑娘是雪國人?”
月章颔首,“二位若去雪國可否帶上小女?”
祁夜依摸着兔子頭,看向景熙,“徒弟,帶不帶?”
景熙眉眼一彎,“帶。”必須帶,月章在身邊,不怕焚厄不上門。
此時,齊知許的弟子取了千秋圖來,“劍尊大人,我家師父還需招待君子宴各位來客,讓我将東西交給大人。”
說罷,他拿出一張包裹的羊皮卷,雙手呈上。
祁夜依一揮袖便消失不見,“既然如此,鄙人便告退了。”
“恭送劍尊。”齊筠鶴和那弟子行禮,三人上路。
祁夜依道:“倒是挺有禮數的。”轉頭又調侃景熙,“應該讓你來聽學一番,省得整日裡目無尊長。”
景熙敷衍,“師父所言在理。”一門心思全在月章身上。
“你今歲幾何?為何會從雪國來此處?”
問她年紀,因為上一世曆劫結束不過三年,就算馬不停蹄投胎也總不至于長成這番模樣。
月章那雙淺淡眸子中帶着天然的清冷,“今歲二八,父親為長楚人,而今受雪國神谕召喚前往,是要參加聖殿測試。”
不對,景熙盯着月章看,三年怎麼可能十六,到底怎麼回事?
她還沒死就投胎了,還是這人根本不是月章?
“聖殿?”祁夜依瞧着十分感興趣,“讓你們長生不老的那尊神?”
月章颔首,瞧祁夜依的目光燙到一般躲閃。
祁夜依看向景熙,笑得一臉痞樣,“等我倆也去拜拜,說不定也能長生不老。”
景熙沒工夫理會他這張胡說八道的嘴,面色嚴肅。
祁夜依見景熙不理會他,兀自笑笑,對月章道:“話說你們雪族還能同外族通婚的?”
月章搖頭,“不是,我母親當年是被剔除族格後才與父親離開的。”
她又道:“我家三個姊妹,隻有我受到了召喚回去參加測試。”輕快的語氣裡帶着點小驕傲。
這個月章瞧着心思單純,問她什麼答什麼,絲毫沒感覺自己被套話了。
景熙聽她說完,這身世與《月華落》完全對上,分毫不差,隻有這時間不對。
頭疼。
“哦?”祁夜依摸摸懷裡的兔頭,“頭次聽說雪族還能剔除族格的。”
月章視線與祁夜依那雙泛着光的眸子對上,耳朵尖都泛紅,“嗯,隻是不能長生不老罷了。母親說離開那冰天雪地的地方與相愛之人在春暖花開之地相守百年才是最大的幸福。”
祁夜依:“是嗎?”他看向景熙,“小景,你怎麼看?”
景熙皮笑肉不笑道:“師父若是再不趕路,太陽都要下山了。”
祁夜依挑眉,“急什麼。”他将兔子塞進景熙手裡,景熙攥着兔子看他。
隻見祁夜依敞開千秋圖,它懸浮在空中微微發光,其上畫着四洲全貌圖景。
三人看着發光的千秋圖,祁夜依卻擡頭,忽然道:“看,那是什麼!”
景熙和月章下意識轉頭看過去,月章隻感覺衣領一緊,猛跌了下去。
随後傳來祁夜依的大呼聲,“月章姑娘先去着,便不一路了。”
景熙看月章跌到千秋圖中,還沒來得及跟跳下去,祁夜依便将千秋圖收好,笑得雲淡風輕地看景熙。
“你做什麼?”
她什麼都沒弄清楚,怎麼能和月章分開。
祁夜依抓過兔子,“我說小景,我們去雪國總要僞裝一番吧。”
“雪族畢竟是個隐世大族,以外族人身份過去,你覺得他們會讓我們進去?”
景熙皺眉,覺得他所言有理,“要如何僞裝?”
祁夜依手一翻,兩根細長的發絲展現出來,“雪族人的頭發。”
景熙看他,還真是心機深重的家夥。
祁夜依好似看透了景熙的内心,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道:“小景,你不要覺得為師心機深重,為師這都是為了你啊。”
“幽藍真火隻有進神殿的聖子聖女可以接觸,聖子聖女又隻能雪族人才能參選,若不僞裝成他們,我們又如何偷火啊——”
幽藍真火?景熙看着祁夜依,還沒到人家大門口就想着偷人家聖物了,這玩意怎麼比她還缺德。
景熙嘴角上揚,“好。”她本想去取女主第七世的獨屬神器雪月镖的,既然這樣,就一起取了。
祁夜依在月章的頭發施法,随後向景熙腰間玉佩輸入,又向自己的扇子輸入。
對景熙囑托道:“我模拟了雪族氣息,隻要玉佩不丢,保你沒問題。”
随即兩人用千秋圖傳送至西洲雪國。
景熙落地,冰冷刺骨感傳來,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愣了半晌。
早知買件棉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