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晟和楚亦一走,杜越跟機關槍似地一連吐出一串問題,砸得安言兩眼冒星星。
他伸手捂住alpha的嘴,挑着記得的幾個回:“我沒事,博士很好,就做了幾個檢查......你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alpha嘴唇動了動,安言感受到掌心觸碰到一點溫熱,一下子縮回手,低着頭不說話了。
漂亮的omega同高大俊朗的alpha打鬧,引來門口的護衛兵側目,羨慕的眼神落在杜越身上。
林暮遲移開視線,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錯了我錯了,别生氣。”杜越心裡砰砰炸煙花,連忙握住omega的手,用袖口輕輕擦拭方才碰到的地方。
他真的隻是不小心,但觸碰到的一瞬間,沒忍住想要更加靠近一點。
“我沒生氣。”安言見他這樣,不太好意思,還想解釋點什麼,但見楚亦出來,暫且作罷了。
楚亦沒說鐘晟問了什麼,隻說:“先回去吧。”
他們請的假隻有半天,下午就要繼續出去執行任務。
安言本想和他們道别,卻被告知要和他們一起。
“我?”他指了指自己,有點茫然。
“對。”楚亦肯定道:“林暮遲已經幫你打了報告,你跟我們一起出任務。”
“今天我們要去基地附近巡邏,清掃附近的喪屍。”
“為了避免大規模喪屍進攻基地,附近的喪屍每天都有人清掃,任務不難,就是帶你熟悉過程。”
順便也确保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安言不會因為報告異常被抓走。
這是他們三人昨天臨時商量出來的對策。
安言稀裡糊塗跟着上了車,簡單用過餐後,來到此前從未涉足的戰備區。
異能者幾乎都在這裡,穿着統一的作戰服,手裡拿着對講機,時不時接到或發出指令。
所有人來去匆匆,和生活區天翻地覆。
安言的到來使得不少人駐足停留,各式各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人詫異問:“基地說的omega異能者?”
異能全點到臉上了吧?
長得是真好看,但瞧着柔柔弱弱風一吹就倒的模樣,能出任務?
alpha眼中的驚豔與懷疑都毫不掩飾,安言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但又覺得底氣不足,沒吭聲。
杜越剛要質問他什麼意思,楚亦先一步開了口,像是聽不出他話裡的質疑:“是啊,人昨晚一個人弄死了十幾個喪屍呢,厲害吧。”
那alpha一噎,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幹巴巴跟了句:“厲害。”
楚亦那句話沒收着聲,在場的都聽得見。
安言低聲說了句謝謝。
林暮遲這時才發話:“都去做自己的事。”
異能者們紛紛道:“是,林上校。”
小插曲過去,安言穿上防護服,跟着他們坐車出了基地。
十道關卡層層保護,構成了堅固的龍鷹基地,安言想起昨晚發生的意外,好奇問:“昨天的喪屍,查到是怎麼來的了嗎?”
他話是對着杜越說的,回答他的卻是楚亦:
“一個剛做完手術的患者,傷口沒完全長好,洗澡的時候身上沾的喪屍血流到了傷口上,就這麼變異了。”
“進來之後按流程是先要體檢,檢查有無外傷還有傳染病等情況,并且換完衣服後才能回房間。帶他們去體檢的人忘記了這回事,幸存者們等不來人,以為沒事,就先回了房間。”
原因簡單到不需要過多調查,甚至堪稱荒謬,說到底還是生活區的管理人員疏忽大意,對于幸存者來說,這本是一場完全可以避免的無妄之災。
安言張了張嘴,完全沒料到真相竟然就是他先前想的那樣。
林暮遲說:“異能者隊伍并非都是在基地中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有一半都是普通民衆,在執行指令這方面的意識還得加強。”
但這種時候耗費大量時間去訓練異能者是根本不可能的,市區還有很多幸存者等待救援,時間就是他們的生命。
“砰——”
一具喪屍撲過來,安言回神,眸光一閃,喪屍就被地上的鋼筋穿透,正中心髒。
他似乎很了解喪屍的弱點,心髒、腺體、或是頭部,每每出招都是一擊緻命,絲毫不拖泥帶水。
知道這些的人有很多,但操控異能還能如此熟練的卻是少有。
以及,在已知他擁有木系、火系異能後,再次憑空冒出來的金系異能。
楚亦眼中複雜情緒一閃而過,他不動聲色地問:“安言,你的金系異能是什麼時候覺醒的?”
安言自己從來沒有刻意在意過異能種類,經他提醒,才記起自己早先是火系異能者,一時間也疑惑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好像昨晚想救人的時候,下意識用的異能就是金系了。”
“那你的火系異能還在嗎?”楚亦用閑談一樣的輕松口吻詢問。
安言也不确定:“我試試?”
彼時恰好幾名喪屍朝着裝甲車跑過來,他心中一動,火焰從喪屍破破爛爛的衣服開始蔓延至全身。
異能者召喚出的火似乎與普通的火不同,輕易便能腐蝕喪屍□□,留下森森白骨。
楚亦眯了眯眼,再次提議:“那你再試試木系異能?”
安言搖搖頭:“木系需要附近有植物才可以。”
這裡全是堅硬的水泥地,周圍最近的樹木還在基地裡。
林暮遲冷不丁地問:“你怎麼知道木系需要植物?”
安言被問得一愣。
是啊,他為什麼會知道?
他用過木系異能嗎?
有一瞬間,他腦海中浮現一段畫面——
那是荒郊野外的一片樹林,隔着一層玻璃,裡面關着數不清的喪屍。
他站在門外,手上戴着沉重的手環,身旁一道成熟的男聲說:“三天之内,用異能解決掉這裡所有的實驗品,你才可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