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還不能夠熟練掌握所有元素異能。”

男人的話沒說完，安言卻感覺自己在發顫，好像知道還有什麼更恐怖的東西在等着他。

“安言？”

omega一個激靈，眼前畫面煙消雲散，隻見杜越滿臉擔憂的看着自己，楚亦也回過頭來看他情況。

林暮遲在開車，腦後卻像是長了眼睛，精準點出他的症狀：“創傷後應激障礙。”

安言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麼會和這個病挂上鈎，然而他也能察覺到，自己的确有些異樣。

第一次，他對自己一直堅信的事情有了動搖——

會不會，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

趙首長辦公室。

秘書拿着文件進辦公室，看見趙上校，父子兩之間的氣氛僵持不下，小心翼翼地放下文件後就手腳麻利地離開。

“砰——”剛合上門，趙首長一拍桌子。

“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首長怒聲道：“上次的救援任務我就想問你，為什麼會犯那麼大的失誤？”

“明知異常的情況下，不立刻離開，還逗留在原地，派人下車檢查，這是何等低級的大錯！”

“你比林暮遲更早升到上校，可你看看，如今那些異能者全都歸林暮遲管轄，誰聽從你的調令？”

趙暨語氣平淡：“原因您不清楚嗎？我隻是個beta，又沒有異能，就算占着上校的職位，也隻能打打雜不是。”

熱武器當然有用，但如今槍械都作為異能者的輔助武器上陣，他們這些隻會槍卻沒有異能的，自然隻能成為後備人員。

趙首長一把将秘書送來的文件砸在地上。

趙暨的話無疑是往他肺管子上戳，他趙興良半生，最無法和解之事，就是他唯一的兒子竟是個beta。

一個生來平庸的beta。

他指着趙暨，氣得半晌說不出話。

趙暨面色如常，給他倒了杯茶，“這麼多年了，您還是面對不了這個事實，何必呢。”

趙首長半晌才緩過來氣，重重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似的。

良久，他才又開口：“昨天，有人來報說，基地裡有一個omega覺醒了異能。”

“既然被研究所否定的omega都可以，那此前鐘晟說有小概率覺醒的beta，也未嘗不可。”

趙暨沒說話。

趙首長語氣疲憊：“在分化前，你和林暮遲分明不相上下，你隻是需要一個契機進行二次分化，并不遜于他。”

“那個omega，有機會你去接近，打聽打聽他是如何覺醒異能的，聽見了嗎？”

趙暨沉默片刻，道：“聽見了。”

趙首長累了，沒再看他，揮手示意他出去。

木門咔哒一聲合上。

趙暨大腦放空，沿着出來後的路一直走，最終在生活區停下。

他在超市買了一瓶橙子汽水，詢問樓下的軍官：“方便問問昨晚那位omega異能者住在哪裡嗎？”

那人認出他，連忙起來：“趙上校好。”

“omega異能者啊，原先住在3021，不過今天您來得不太巧，被林上校他們帶出去了。”

趙暨頓了頓，點點頭：“知道了。”

他拿着橙子汽水離開，又漫無目的地走着，心中想——

左盟雖有一半決策權，但龍鷹基地裡的人卻并不信服左盟，多數還是聽右盟指揮。

說到底，權利變更并不影響右盟在軍中的地位，左盟在基地的号召力甚至不如研究所。

哪怕鐘晟曾經是制造‘X病毒’的最高嫌疑人，可誰讓人類現在想要血清，唯一能倚靠的卻也隻有她。

正因如此，趙首長才格外急切讓他立功，因為左盟擅長的手段，在如今毫無作用。

然而，這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擁有所有權利，左盟就能解決喪屍嗎？

事實是不能。

他們現在甚至連喪屍的來源都無法确定，這一切也不過是剛剛開始。

也許隻有真正到臨死之際，趙首長才能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在如今的災難面前，毫無意義。

研究所中，數張分析報告平鋪在辦公桌上，其中許多數據标紅，波線圖大起大落，連外人都能看出來異樣。

鐘晟久久不語，一行行掃過，好像依稀能看到那孩子遭受過多少折磨。

樣本：001

腺體能量評級：SSS？

異能：∞

血液常規分析嚴重偏低、血液生化指數嚴重偏高、生物基因檢測高度異常、免疫系統檢測異常......

結論：001号樣本高度近似......超出目前已知生物數據範圍，建議進一步分析。

有幾個字被另一張紙遮擋，看不清晰。

鐘晟抽出最後一份報告單，目光落在最下方——

根據本次DNA檢測結果，在不考慮多胞胎、近親及外源幹擾的前提下，支持樣本001和樣本002存在親生血緣關系。

這時辦公室大門被敲響，門外助手詢問：

“鐘博士，趙暨上校問您是否方便見面，有事想詢問。”

鐘晟閉了閉眼，平緩情緒，回：“讓他在會面室等着。”

随即收起這些報告，放入保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