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緻笑笑,一把搶回那包辣條塞回袋子裡。
趙知棠眨眨眼皮,實則想笑:“平時看他總吃。”
“我就說你吸.毒樣的上瘾吧。”秦澤衍嫌棄撇了徐緻一眼,又重新看向趙知棠,“他腦子就是這樣吃壞的。”
徐緻“啧”了一聲,伸手要去錘他,“說誰腦子不好使呢。”
趙知棠望着一觸即發的兩人,突然有點後悔送徐緻辣條了。
倒也不是說吃多辣條真降低智商,而是它确實算垃圾食品。照徐緻這種瘾,吃多了肯定對身體不好。
一直未吭聲的遲俞懶洋洋“哼”了一下:“本來就傻,這下更傻。”
他的眼皮淡淡擡起,視線若有似無落在趙知棠身上,“把某人送的垃圾當成寶。”
“喂遲俞,沒惹啊。”徐緻揚揚拳頭警告他,“你大爺過生日你最好安靜點。”
轉而臉色一變:“知棠姐,謝謝你的禮物。”
趙知棠嘴角斂起弧度,不着痕迹看了遲俞一眼。
“遲俞,皮癢了?”遲斐拖着漫不經心的調子,将一臉不爽的遲俞生生迫停,“不是你過生日,話那麼多。”
“就是!”徐緻附和。
“小緻,菜點了嗎?”
“早點好了。”
遲斐雙手抱胸靠上椅背,吩咐遲俞:“你去催催。”
遲俞抿唇瞪了遲斐一眼,沒過三秒讪讪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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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緻訂的是一家海鮮大酒樓,兩層中式樓宇的裝修風格,連菜品數量都是按人頭數的。
十人座的包廂,西側有一個小隔間作為廚房連接處。
身着白色工整襯衫,戴着黑色口罩和廚師帽的服務生站在裡面随時待命。
趙知棠安靜品嘗着美食,每下一口都在估算這道菜到底值多少錢。
遲斐将鮑魚夾到她碗裡,說這幾天身體不舒服讓她一起吃了。
就這樣,趙知棠借着遲斐的手多品了幾口。
菜品味道确實好,保留海鮮原有的鮮美,卻又不腥。
這頓飯數她吃的滿足。
“消化一會兒再切蛋糕吧。”徐緻舒坦的往後一靠。
“行,鬥會兒地主?”秦澤衍摸向運動挎包。
路尋晹擺擺手,“我不來,你問問他們。”
“别看我。”唐斯和遲俞異口同聲。
目光聚焦到遲斐和趙知棠身上,兩人搖頭,也拒絕了他們。
“知棠姐。”徐緻使出殺手锏,捏着嗓音矯揉造作道,“你來嘛,就玩幾局,不來錢的。”
料是斷定這群人裡面她性子最軟最好說話。
趙知棠沒轍,再者他今天還是壽星,一直拒絕總歸說不過去。
“行吧。”她妥協。
走過去和路尋晹換了個位置,聽見不遠處遲俞毫不避諱“哕”了一聲。
“徐緻,惡不惡心?”
徐緻做了個鬼臉,挑釁道:“知棠姐吃這套就行。”
如坐針氈打了兩局,皆以農民惜敗。
遲俞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連連輕啧:“唉,有徐緻一個傻的就夠了,這還又來一個。”
說的是她。
趙知棠沒搭理,她在打牌這方面确實不如學習來得有天賦。
“喂,拆雙啊。”遲俞索性上手搶牌,“猜都能猜到他手裡還剩什麼,蠢得無可救藥。”
“喂喂喂!遲俞老狗,你給我哪涼快哪待着去!”作為地主的秦澤衍不爽撿起剛剛被他丢下的牌,“讓他們自己來。”
“啧,扔都扔了,撿個屁。”遲俞把那未歸位的牌再次一丢,“别輸不起啊。”
這一局最終以農民獲勝結束,但秦澤衍生氣收了牌。
徐緻見狀,隻好讓服務生把蛋糕推出來。
遲斐去關了燈。
該有的儀式感還是有的,幾個男生不着調地唱着生日歌,中間一道突兀的甜美聲音是唐斯的。
趙知棠小聲跟随,一雙眼睛弦月般彎起,笑着打節拍。
“許快點,做人别那麼貪心。”遲俞打趣撞撞壽星肩膀。
徐緻還是沒睜眼。
“得了,一年就一次,讓他許吧,神燈來了都滿足不了他。”秦澤衍哈哈大笑。
刹那間,包廂陷入無盡黑暗。
遲斐摸着黑去開燈,那三人又在為徐緻沒提醒就吹了蠟燭而痛揍他。
趙知棠覺得,她怕是沒見過比徐緻性格還好的男生了。
“停停停,我切蛋糕。”徐緻打斷,唐斯默不作聲把袋子裡的刀遞過去。
第一塊他留給了自己,接下來按照年齡依次給了遲斐和趙知棠,餘下幾個倒是沒多講究,誰要便誰先拿。
遲俞接過蛋糕托盤,手指一滑抹了一大塊奶油,趁徐緻還沒反應過來就往他臉上一塗。
場面瞬間亂得無法描述。
趙知棠看着打鬧成一團的幾個人,将椅子往裡挪了挪,生怕傷及自己。
遲俞繞了一圈,腳步停在唐斯側邊。
沾有奶油的手舉在半空,意外的并沒有落下。
隻一個側身,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到了她身邊。
“啊!”趙知棠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臉。
“躲什麼啊,送祝福呢。”遲俞意味不明笑着。
他的三根手指滑上臉時,動作粗魯抹過她的眼皮和鼻梁,厚重的奶油壓得趙知棠根本睜不開眼。
“遲俞你有病啊。”徐緻踉跄過來遞了張紙巾給她,“有你這麼塗的嗎!”
“怎麼,就她玩不起?”遲俞語調變得陰沉,“你是她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