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還挺熱心,幫蒲因把商什外的電話、微信都存好,還教他怎麼撥電話、發語音。
“謝謝羅叔。”
蒲因很稀罕很好奇地拿着手機,翻來覆去地看,他不是沒見過商什外的手機,但他不會也不敢去玩商什外的手機。
他點開商什外的聊天框,學着老羅教他的那樣,給男人發語音。
——謝謝老公。
——明天産檢,是明天嗎老公?
——老公,晚上可以早點回來嗎?
二十分鐘後,蒲因盯着手機上的時間圖标發呆,手機突然就滴滴了兩下。
商什外回消息了,大概在忙,隻有四個字的語音。
——是的。
——盡量。
蒲因屬于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那種,膽子又變大了,湊近手機,聲音變得黏黏糊糊。
——老公我想你了。
——老公,想要你提前暖暖,明天那個好冰。
那天魏大夫悄悄跟商什外說的話,蒲因都聽見了,說孕前期不可以頻繁同房,會對胚胎有影響,所以商什外才一直忍着,蒲因笑笑,男人還是很關心他的。
但是就放一下的話應該沒關系的。
商什外也喜歡的,上次他放着的時候,蒲因感覺商什外心情很好,還吻了三次他的發頂。
蒲因說不上來的慶幸、滿足還是什麼,他跟商什外之間,隻有這部分是比較能讓兩個人都産生喜悅情緒的,而且對蒲因自己來說,這個确實非常重要,不然怎麼生崽呢。
還有,蒲因發現他們上床之後,肚皮就會微微鼓一些,商什外說他那是吃飽了,但蒲因不這麼認為,他的肚皮他自己知道。
最近一段時間,蒲因的小腹毫無變化,還有點想要扁下去的樣子,蒲因必須得做些什麼。
明天他要問問魏大夫能不能正常同房了。
門鈴響了,大概率是商功,蒲因從沙發上起來,還是很有戒備心地問了句誰。
果然是商什外的父親。
同時進來的還有酒樓的送餐員——商什外自從常常晚歸,就在酒樓包月定了餐,确保蒲因每頓飯都能按時吃,商功最近來得不太頻繁,不清楚這個,照舊拎了熱騰騰的食盒。
“謝謝叔叔,以後……不用送飯了。”
商功也看出來了,那家酒樓的營養餐價格頗為昂貴,兒子對這男妻還挺上心,他欣慰地笑了笑,讓蒲因多吃點。
“什外上班忙,你先吃吧,不等他……别餓着你跟肚子裡的胎兒了。”
商功很熱情地拆開了食盒,蒲因抿了抿唇,商什外說了會盡量早回的,他想等着老公回來一起吃飯,但也不好意思拒絕老公的父親。
蒲因想了想,請商功一起坐下吃,說他還要留着肚子陪商什外回來吃點,這些飯吃不完。
“感情真好啊……你吃,沒事,吃不完算了,我先回……”
商功仿佛很迫切地樣子,匆匆離開。
等他一走,蒲因就把食盒蓋起來了,他最喜歡吃商什外親手做的飯菜,其次是酒樓裡昂貴的營養餐。
半個小時後,天都擦黑了,蒲因看了看手機,商什外的“盡量”恐怕要食言。
蒲因餓得快,饑腸辘辘,沒忍住吃了點營養餐,繼續百無聊賴地等。
門鈴響了,他這次沒問是誰,高興地走過去,直接開了門,竟然還是商功。
也對,商什外回來是不會按門鈴的。
“怎麼了叔叔?”
商功用一種蒲因看不懂的神色上下打量他一番,尬笑道:
“沒事……那什麼,什外還沒回來?你吃完飯了?”
蒲因懵懵地搖頭,對商功的兩個問題都是搖頭,商什外沒回來,他沒吃商功送的飯。
商功沒說什麼,笑着走了。
蒲因滿腦門疑惑地重新躺在沙發上,許久許久,商什外這晚沒有回來。
上半夜,蒲因昏昏欲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打了個盹,夜晚還是有些涼,他的小毛毯掉在了地上,蒲因被凍醒,迷迷瞪瞪地愣了一會兒,發現手機上有條商什外的語音。
商什外說晚上有事,不回去了。
别的就沒有了。
蒲因睡着了,沒能看見這條消息,要不然就可以及時打電話過去問問原因,但現在淩晨三點半,他不可能為了一句原因去把商什外吵醒。
他是一朵很有禮貌的小蒲公英。
他像主人家養的小貓似的,白天睡夠了,晚上悄無聲息地四處遊蕩,換掉了因為夢見商什外而濕掉的小褲衩,将涼掉的飯菜全部倒掉,在商什外的枕頭上蹭蹭,最後鑽進了書房。
蒲因剪了商什外的形狀,他比比劃劃着,很大,很長,然後剪斷,以表對商什外的控訴。
“你有什麼用呢?”
蒲因賭氣地想,他根本沒機會學着撒嬌,商什外還沒等他把崽崽生下來,就徹夜不歸了。
崽崽。
他将手習慣性地放在小腹,隻有崽崽能讓他心安一些了,蒲因一遍遍呢喃着:
“崽崽……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