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什外和老教授前後腳回來,看到的就是兩個晾着肚皮哎喲哎呦喘氣的熊孩子,茶幾上擺着一堆沒來得及收掉的外賣包裝盒。
委委是個小人精,看到大人回來,立馬裝乖:
“我沒有欺負因因哥哥,因因哥哥也很聽話,我們隻不過是有一點點餓……”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老教授瞪了她一眼,剛要開口,委委疊聲喊起了“姥爺”,寵娃狂魔老教授消氣,笑了笑:
“快給哥哥揉揉肚子,可别撐壞了……”
“别……!”
蒲因立馬坐起來,自己護着小腹,他的肚子現在可是碰不得,感覺快要爆炸了。
老教授一臉愧意地沖商什外笑了笑,肯定是他外孫女帶着人家哥哥胡吃海塞的,商什外沒什麼表情,像是無所謂的樣子,老教授就帶着外孫女走了,他今天的課結束了,
蒲因還沒意識到不該吃這些,怔怔坐着發呆。
直到商什外開口:
“因因。”
蒲因眨了眨眼,回神:
“老師,因因在的。”
商什外站起來,領着他去洗手間,蒲因被男人帶到洗手池旁邊,按着肩背,讓他吐出來。
“你吃太多了。”
蒲因開始掙紮,說不要:
“萬一把崽崽也給吐出來怎麼辦?”
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很少有學生過來,但講師教授們還是敞開的,一個講師從裡間出來,看着兩人,手都忘了洗:
“尚教授别打孩子啊。”
蒲因不可置信地擡頭,等衛生間都沒人了,商什外松開手,懶洋洋地靠在一邊,說:
“不打。”
蒲因放下心來,他的确吃撐了,衛生間的味道也不太好聞,剛“哦”了聲,就忍不住幹嘔起來。
可是又吐不出來。
男人又靠近他,一手輕拍蒲因的背,一手深林蒲因嘴裡,如鉗子般撐開他的嘴,兩根手指攪了下,蒲因“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方才吃的東西,一滴不剩。
蒲因狼狽地擡起頭,鏡子裡的自己兩眼通紅,嘴角被方才男人的手也撐得腫起一點,看着可憐兮兮。
商什外好整以暇,正慢條斯理地用洗手液搓洗手指。
那兩根伸進過蒲因嘴巴裡的手指。
蒲因偏過頭,張口就咬了上去,商什外跟沒有痛覺似的任他牙尖嘴利,蒲因正要吐出來,男人卻又按着他,用那兩根手指将他的小嘴裡外清洗幹淨。
攪、摳、挖。
動作跟每次上.床結束後的清理流程一樣。
蒲因紅了臉,嗚嗚地将商什外的手指吐出來,很氣:
“你是不是搞錯地方了?!”
商什外重新洗幹淨那兩根手指,在驚鏡中跟他對視:
“不都是嘴嗎?”
蒲因無言以對。
但他沒有功夫跟商什外争辯“嘴”的定義,他的文化水平不高,肯定說不過商什外。
而且當務之急是,他的小腹重回三個月大小,說明剛才真的隻是吃撐了。
蒲因不禁有些喪氣,到底是他沒用還是商什外沒用啊。
好在他是一朵不愛内耗和自卑的小蒲公英,将錯歸結到男人身上,商什外真的除了那一根沒啥大用。
商什外似乎讀懂他的心聲,打量了一下他的小腹:
“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蒲因被他說這沒頭沒腦的話說得一懵,啥叫定位呢,他就是一朵可以生崽崽的小蒲公英呀。
“我是一朵為了生崽很勇敢、為了保胎很努力的蒲公英。”
他仰着小臉,說得很莊重、認真。
商什外嗤得一笑,笑意直至眼睛底:
“因因你啊……”
“因因我怎麼了呢?”
教授笑着搖了搖頭,領着小蒲公英回辦公室。
商什外接下來沒有課,也沒有學術科研,甚至都沒有帶研究生,總而言之,他其實挺閑,是别人眼裡那種放着大好前途不要的沒追求的高級知識分子。
蒲因就這麼看着他澆了澆花,又給老教授的魚缸撒了些魚食,接着從辦公桌裡摸出剪紙工具。
商什外真的很愛剪紙。
這是蒲因的第一個想法,第二個是:商什外真的是閑着也不回家。
他氣咻咻地,走到男人辦公桌旁,得理不饒人地質問。
男人擡眼,“唔”了聲:
“忘了。”
剪紙剪的忘情,以至于忘了回家,還是忘了家裡還有朵小蒲公英,蒲因繃着小臉:
“商什外你真的很過分,你知道我需要你的。”
商什外便放下刻刀,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蒲因對他的那些需要好像隻針對某個部位……
怪不得非要時時黏着他,商什外環視一圈,學校不行。
如果解決這個問題,小蒲公英應該就能獨自在家了。
他打開手機,在搜索欄敲幾個字,彈出的頁面瞬間令人小蒲公英目瞪口呆、面紅耳赤,男人看不見似的:
“這樣,因因你自己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