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他好像是一朵很色的小蒲公英。
蒲因氣鼓鼓地自己去睡覺,放下紙筆,聲音有點重,啪地一聲,他微微回了下頭,餘光瞥見筆掉了,商什外還在欣賞他那破剪紙,蒲因頭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崽崽好像長得有點慢,側躺着,肚皮弧度比較明顯,仰躺着,就跟吃撐了似的。
肚皮右側有個小紅痣,蒲因才發現,用手指點了下,崽崽竟然也來貼貼,小蒲公英高興壞了。
商什外走進來的時候,蒲因正裸着上半身,側躺,隆起的腹部微微起伏,小蒲公英自己玩自己的肚皮。
男人将他的手從小紅痣拿開:
“摳破了。”
“……”
真的很不解風情,很沒有意思。
蒲因頓了頓,猛地翻身,真的超級不想說話。結果他翻身過猛,抻着腿了,有點抽筋,蒲因“嘶”了聲,蜷起來。
商什外似有若無地歎了聲,将人抱在腿上,給蒲因輕輕揉腿。
蒲因小聲哼着,小腹随着呼吸起伏着,碰上男人腹肌:
“崽崽真的變大了,對吧?”
他真的很執着,商什外将視線落在他肚皮上,恩了聲。
蒲因就忘了生氣,問他這樣抱着睡好不好。
商什外點了點頭,慢慢躺下去,将人攬進懷裡,輕緩道:
“你還小,要去讀書、工作,擁有自己的人生……為什麼總想着懷孕生孩子?”
蒲因都快要睡着了,聞言眨了眨眼,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後,他垂下鴉羽般的睫毛,仰着小臉:
“老公,你真的嫌我,所以想要趕走我?”
蒲因的小心髒咚咚跳,他不該這麼問的,商什外早就識破他的預謀了吧,或許受夠他了。
男人沒有說話,面色平靜,蒲因想了想,偷偷扯開男人的衣扣,腹肌分明,肌肉有力,他吞咽了下,捧着肚子貼了上去,好吧,他真的無法抗拒這樣的商什外,悶頭苦幹。
可是商什外沒有悶頭苦幹,捏着他的肩:
“因因,去把你身份證拿來。”
得給小蒲公英找點事做,最好是能戒.淫的,男人刻意忽視自己的狀況,滿腦子都是引人走上正道。
蒲因“啊”了聲,很疑惑,商什外的衣服被他扯得已經是亂七八糟,上衣敞着,褲腰被高聳着的東西壓在一邊,都這樣了,商什外還能面不改色,莫名其妙。
商什外真的過分強悍。
但蒲因一時說不好,到底是男人的大腦強悍,還是别的什麼。
蒲因戀戀不舍地收回手,坐起來,肚皮沖着男人:
“沒有身份證,我說過的,我是蒲公英。”
還總是說他記性差,蒲因不止一次地告訴商什外自己的身份,可他就是記不住。
很想批評商教授。
蒲因摳着手,但他眼下看起來太弱小了,不敢。
商什外似是随口一問,“唔”了聲:
“明天帶你去辦。”
蒲因張大了眼睛,他離開山谷後因為沒有人類的身份證好幾次被酒店趕出來,很難搞到身份證的,怎麼男人這麼輕松的樣子……好吧,教授方方面面都厲害。
多撒嬌,少生氣,套牢教授一輩子不用愁。
小蒲公英暗暗握拳,替自己和崽崽鼓勁,點點頭:
“謝謝老公。”
商什外已經閉上了眼睛,随便搭了條毛毯,某些身體部位還露着,男人看起來累極了,衣服都顧不上整理好。
貼心的小蒲公英将男人的衣服扯好,東西放回原處,拍了拍,像在跟自己的小夥伴說晚安。
折騰完,他累壞了,睡前很跟崽崽吐槽,看看你爸。
次日一早,商什外真格要帶蒲因去辦身份證,蒲因問他不用上班了嗎,怎麼商什外上班這麼随性呢。
商什外說上午沒課。
“那别的教授還要做課題帶學生賺錢,你怎麼不呢?”
看看别人家教授,再看看你。
蒲因跟着上了一天班,就能現學現賣,也不知道跟哪個碎嘴子學來的,學的十分好笑。
商什外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
“養你足夠了。”
蒲因莫名覺得舒坦了,商什外又給他承諾……是啊賺那麼多錢幹嘛呢,夠養他就行了。
他短暫地原諒了不上進的商教授。
半小時後,派出所戶籍科,臨進門,蒲因緊張兮兮:
“我是蒲公英,可以辦人類的身份證嗎,他們會不會看出來然後歧視我……”
春風斜吹,蒲因的寸毛長了些,有幾根東倒西歪,可見小蒲公英的淩亂,商什外淡淡笑了很久。
他不明白男人笑什麼,“喂”了聲,極力忍住不生氣。
“隻要因因不說,别人就不會發現。”
萬一因因說了,那可就不是發現不發現的問題了,很有可能會被送到精神病院的。
“因因不會說的。”
蒲因又握起了小拳頭,商什外刮了刮他的眼尾,真的是很好笑的一個小孩子啊。
真的有二十二歲嗎?
男人想着,就算二十二歲也得去讀書,二十二歲的孩子正是從頭讀書的好年紀。
辦理身份證的過程比小蒲公英想得要簡單,大概是近年來人口越來越少,新生兒出生率也愈發低,再加上政策規定了凡無身份者必登記,所以工作人員沒問太多,就辦了。
就算貓崽變成人了也給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