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齊芳姐,我會和她轉達的,有谷姐知道了您的祝福一定會很開心的……”
挂斷電弧,胡迎花松了一口氣,但是一口氣還沒完全吐到底,她的焦慮又反了上來。
因為縱有谷還沒有到,縱有谷也沒有告訴她到哪裡了。
縱有谷是那種拍了戲也會突然跑走的人,胡迎花根本理解不了她。
鑒于之前的表現,胡迎花不得不擔心。
一陣輕快的鈴聲響起。
“我到了,在停車場,你在哪裡我們馬上過來。”
“你們?不是……我的意思是有谷姐我立馬過來接您。”
胡迎花欲哭無淚,她說話永遠不過腦子,她的嘴永遠不經過思考。
縱有谷來試鏡的,這麼重要的場合讓女朋友陪一下怎麼了,胡迎花有什麼立場質疑。
而且,如果對象在場的話,縱有谷應該不會作妖了。
她應該高興才是。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有谷姐,”胡迎花用力揮手,“太好了,您終于到了。”
“我說了讓你放寬心。”縱有谷說得輕松。
胡迎花從斜挎包裡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縱有谷。
“有谷姐,這是今天的大概流程。”
縱有谷一目十行地閱讀過,她一邊看一邊點頭。
試鏡并沒有按照小組的形式進行,也就是說,在試鏡時,她一個人得面對一衆導演、場務、指導等決策者。
縱有谷笑了,她也聽見了縱斂谷的輕笑。
縱有谷根本不擔心壓力會不會影響她的表演,她從來不畏懼别人給的壓力。
都是人,有什麼好怕的。
“有谷姐,我們快走吧,快要抽簽了。”
“好。”
胡迎花走在前面,縱有谷和戴着口罩的縱斂谷在後面跟着。
縱有谷的手指勾着縱斂谷的食指,她輕聲問:“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你想成功的話,一定可以。”
縱有谷用指甲撓了撓縱斂谷的手心:“你應該回答我,‘當然可以’。”
大樓外人頭攢動十分吵鬧。
有一遍遍練習自我介紹的,有皺眉繼續研讀資料的,在這麼緊張的狀态下,起沖突的也不少。
視線穿越人群,縱有谷望見了一個熟悉的人,是蘇彤果。
在她旁邊站着的是廖青禾。
蘇彤果察覺了她的目光,不過她很快轉過身去,似乎有些心虛。
縱有谷剛皺眉,縱斂谷就湊到了她的耳邊說明情況:“上次忘記和你說了,她們談戀愛了。”
縱有谷滿不在乎地點點頭:“挺好的,不過關我什麼事?”
“對啊,關我什麼事?”縱斂谷笑着附和。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自言自語的人、争吵着的人都開始往前走。
“有谷姐,現在可以去抽簽了。”
“好。”
縱有谷沒有着急,她就慢吞吞地跟在人群後面。
到了她時,号碼箱中的号碼牌已經不剩幾個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牌子,是46号,排在中後。
“林嶺晚這個角色這麼受歡迎嗎?好多人啊。”縱有谷忍不住感歎。
“可不是嘛。按照現有資料來看,她的人設可吃香了,是很容易爆火的那一類角色。”
“是嗎?”縱有谷拉開椅子坐下,把手上的資料攤在臉上開始閉目養神。
“有谷姐昨天沒有休息好嗎?”胡迎花小聲問坐在一旁的縱斂谷。
縱斂谷閉着眼睛:“是啊,折騰了大半個晚上。”
胡迎花尖叫一聲,縱斂谷睜眼有些奇怪地望着她。
胡迎花的雙手在膝蓋上來回搓着,她有些猶豫地開口:“沒事……诶呀……你們一你應該注意一下的呀,明明第二天有重要的東西,不應該這麼胡鬧的……”
縱斂谷覺得胡迎花的話裡有話,但是她琢磨不明白,于是她又閉上眼補覺。
風在她的鼻尖劃過,不知不覺就進入了淺度睡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了一旁的說話聲。
是縱有谷和蘇彤果。
“有谷,我先進去了。”蘇彤果說。
寫着36的号碼牌挂在她的手上。
“對不起。”
蘇彤果丢下這句話就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