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情緒暴露得太明顯,揚起來的胡子和耷拉下來的眼皮傲慢無比,雙手環抱,嘴裡發出嘲諷的“哼”聲,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散發着對謝散蕤的不屑。
謝散蕤:“讓讓。”
她自動屏蔽大爺非物理性質的攻擊,手上一把針是許承按着要求買來的。
作為一種小型暗器的價格買來的。
從頭到腳,她的速度很快,不多時手裡的針已經消耗殆盡。
“什麼鬼東西,你這要是有用我把針都吃了。”治療師不屑得很。
謝散蕤擡起頭,看着治療師,突然嘴角揚起來一抹弧度。
她聽說,治療師等級考試,如果有一名二十年及以上工作年限的治療師舉薦,那麼考試所需的巨額費用,可以由基地承擔。
不錯,不管是舉薦制度,還是巨額考試費用,都是為了限制治療師行業的發展。畢竟人類身體素質上升快,生病少,而真正需要治療的前鋒隊伍隻是少數人。也就導緻,治療師這個行業,能幹活的太少,混日子的太多,福利待遇又太好。
“那倒是不用,如果她能夠活下來,就請您向治療師考試部門舉薦我參與治療師考試。”
“我的個老天啊。”治療師的胡子都亂了,“你還沒有治療師證明?那你給人做治療?我能向基地舉報,把你關押起來了!”
謝散蕤:“您有治療師證明,病人的情況見好嗎?”
治療師:“我不行你就行?”
謝散蕤眉眼間的笑意撫平了臉上的冰冷,她說,“是的,如果她有生還可能,最後救活她的人,必然是我。”
治療師:“你放屁。”
謝散蕤不說話,隻是看着通訊手環上的時間,二十分鐘,香昀流汗的情況減緩。
又半個小時,她臉頰兩邊的怪異粉色消散下去。
心電圖一點一點恢複到活人該有的水平。哪怕水平比較低,到底是活了。
治療師的面色比吃了那什麼還要難看。
“香昀好了?”許承的聲音有些顫抖。
謝散蕤冷笑,“你把她身上的針拔了,心跳立刻下降。”
治療師從她的話裡緩過神來,是啊,躺床上這個最大的問題可不是汗止不住,也不是臉色怪異,而是她身體裡的毒解不了啊。
解不了毒,一切都是白談。
“也不知道誰說自己行的,啧。”治療師陰陽怪氣。
謝散蕤并不理會他,對着許承說,“帶我去異化戰場,找那個劃傷她的異化物。”
“你要去異化戰場?”許承的腦子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從來沒有普通人去異化戰場的案例,更不要提治療師了。除非有一天基地走到了絕境,否則普通人進異化戰場,就是對他們前鋒隊伍的侮辱。
雖然他承認謝散蕤确實有幾分戰鬥經驗在身上,畢竟能和香昀過幾招,但那時候香昀差點半身不遂,身上還帶着毒,所以也算不得公平對決。
“對,趁着時間還有些,趕緊走。”謝散蕤把掙紮的貓也抱起來,一副輕車上陣的樣子。
隻有知道劃傷香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她才有可能對症下藥,把人救回來。要是運氣再好一點,說不定在異化物周圍,就能找到克制它的東西。
畢竟生态平衡有規律,隻是不知道這個末世尊不遵守了。
“你還要帶貓……”
許承臉上的神情複雜,看着謝散蕤像是看什麼奇葩。
她這一身,不僅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還把自己的寵物帶上,當戰場是什麼旅遊基地?給異化物送口糧?
謝散蕤隻是嘴角勾起來,并不直接回答許承的疑惑,而是單手把系統托起來,舉到許承眼下。
“系統,說兩句。”
“幹什麼?”系統從謝散蕤進基地開始就一直在生悶氣了。
陡然間被她舉起來,四隻爪子抱住她袖子卷起來一截的線條分明的小臂。
這一圈人,隻有許承和治療師大爺被真真切切的吓到。
見鬼了,會說話的貓,是不是——異化物?
可是異化物為什麼會跟着謝散蕤?許承的思維已經發散到,謝散蕤是傳說中那種拟人形态的3S級異化物,來到締安基地就是為了從内部瓦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