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扒着謝散蕤的手臂不肯下來,“蕤蕤你真幽默。”
謝散蕤面色不變,“你都能進系統總局,它有個孩子怎麼了?”
她擡頭,眯眼看着将頭頂光線都遮住光線的根系。
有液體從頭頂滴落下來。
謝散蕤往旁邊挪了一步,液體滴落在紅色的荒蕪土壤裡,沒有半點變化,好像隻是單純的異化物滲出來的無害液體一樣。
系統尾巴在空氣裡擺動幾下,對謝散蕤說的話表示很不滿意。
好巧不巧,一滴液體落到它的尾巴上。
“嗷——痛痛痛!”
系統尾巴本來已經從金屬化恢複到了半金屬化的狀态,這樣一滴液體落下來,頓時讓它痛得又變回了全金屬貓貓模型。
謝散蕤一把抓住它瘋狂掃動的尾巴,用衣角的布料把它沾到的液體擦幹淨。
她的指尖冒險碰上那一塊被染濕的衣角,有些緊張,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然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謝散蕤又伸出來一根手指将那一塊撚了撚,沒有痛感,隻有液體的濕潤從衣角傳到了手指。
“真的很痛?”謝散蕤問系統。
“嗯,像是腐蝕的感覺。”系統抱着自己的尾巴吹氣,有沒有用不知道,但心理價值卻是足夠的。
腐蝕金屬,人體皮膚表面接觸後,第一時間沒有感覺的液體成分。她又看着那根滲出來液體的根系。仔細看,外挂先生身上已經沾上了不少這玩意兒。
植物,腐蝕……
“不好,快躲開!”
謝散蕤腦子好像被電流擊中,照亮了她腦海裡某個不起眼記憶櫃,她快速往正和異化物纏鬥的男人那邊奔跑。該死,還真想起來一種符合猜測的液體。
百草枯。
她的外挂很強,但卻改不了他一半是人身,一半是樹的事實。偏偏不管是人還是樹,遇上百草枯都會被天然壓制。
但是為什麼這株異化植物能攜帶百草枯?謝散蕤覺得自己的知識系統受到了巨大打擊,耐藥性也不能耐到這種程度啊。
系統從空間裡吐了兩把激光槍給她,謝散蕤冷着臉,舉起手臂,左右開弓朝着那株異化物瘋狂射擊。
那一根粗壯滲着百草枯的根系,被激光槍的力量打得偏到一邊,許承也補了一槍,好歹暫時控制住它。
謝散蕤總算能暫時松一口氣,連忙拉開自己好不容易拐來的外挂手腕上的衣服,一看他的皮膚,已經泛出了紅色。
她心痛得冒火,現在很想把這株狗東西給剖了,她的頂級裝備,第一次上戰場,就被這麼糟蹋了。至于另一邊的手腕的情況,還有外人在場,她不敢明目張膽地扯開衣服看,隻希望那半顆3S晶核能給點力,别被百草枯弄死。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許承吸引它的注意力,不斷翻滾奔跑,狼狽地躲避異化物的攻擊。
這和那天他們擊殺掉的那一株,除了長得像,真的毫無相同之處。
謝散蕤把男人推出戰鬥圈,提着兩把激光槍再次射擊。
“雷公藤。”她的聲線很冷,帶着孤注一擲的勇氣。
“雷公藤是什麼?”
許承要絕望了。
先前那位兄弟和它戰鬥的時候看着危害性也不是很大,直到自己進入戰鬥圈,許承才知道什麼叫難過。
他腦中靈光一閃,總算對“外挂”兩個字有了清晰的認識。
“雷公藤就是……算了,把它搞死,你的隊友估計就能救回來了。”
謝散蕤不知道從哪裡解釋開始。
雷公藤,同樣是中藥材,活血通絡,殺蟲解毒,自身具有毒性,和附子一個等級。香昀被另一株攜帶毒性的雷公藤毒倒,那麼這一株,兵行險着,或許以毒攻毒的方法,能将人救得回來。
但說着簡單,面前這一株雷公藤,幾乎是buff疊滿的存在。自身具有毒性,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攜帶劇毒的百草枯,高達十幾米,光是看見就頭疼,更不要提搞死。
許承心态确實爆炸了,他覺得謝散蕤說的話,翻譯出來隻有一個意思,讓他們都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