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的态度讓我很難受啊。”男人的手托着下巴,順手把車後座的玻璃也打開。
許承和隊員對上謝散蕤的視線,坐着的動作都變得有些局促。
“謝姐,他說能帶我們去異化戰場拿異化物汁液。”隊員的聲音底氣不是很足。
畢竟這個男的還想撬牆角來着,這才多久,他們竟然已經被說服,坐上了男人的車,多少有幾分叛變的意思。
但安姐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最後接受男人提議的原因。
謝散蕤一言難盡。
沒事的時候一個個拽得跟大爺似的,有事的時候倒是叫得出來謝姐了。
“謝小姐,我真的是帶着研究院的誠意來的。打擾到你的考試,我們感到非常抱歉,治療師考試院那邊已經幫你重新報過名了,你什麼時候過去考個試就行。”
“還有,”男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幹澀,他真的是才從後座兩個人嘴裡知道,自己進異化戰場的時候,破壞了謝散蕤收集異化物汁液。難怪一堆人見到他是那種态度,他心情複雜得肝都有些扭曲。
“異化戰場上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已經向研究院打過報告了,借了A級的熱武器,幫你們收集異化物汁液。”
A級熱武器,已經是當下締安基地拿得出來最好一批武器了。
男人的臉上表情鄭重,真誠得挑不出來毛病,謝散蕤垂下眼睫思考,她膝窩間的手臂收緊幾分,外挂那張沒表情的臉上也難得出現一點情緒,他對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排斥。
片刻,她緩緩擡起眼睛,視線從後座的許承和隊員身上,掃到治療師大爺身上,他們都在等她說話。
謝散蕤伸手不着痕迹拍了一下外挂的手臂,嘴角上揚起來一個禮貌疏離的弧度,“有勞您。”
男人仿佛早就知道謝散蕤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從車窗伸出來自己的手,對着謝散蕤笑得自信,“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光,是研究院的研究員。”
“謝散蕤。”她朝男人颔首。
倒不是她沒有基本的禮貌,不願意和他産生身體接觸,而是她身後這位,雙腿跟紮在地裡了一樣不動,也不放她下來,她最大的禮貌,也就是朝人微微颔首了。
白光并不在意謝散蕤的态度,依舊紳士問到,“旁邊這位先生不介紹一下麼?”
外挂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像是沒聽到他講話,謝散蕤臉不紅心不跳,“不好意思,他耳朵有點不好,他叫謝一,我撿的。”
白光笑了一聲,落在外挂身上的目光深沉,像是要将人看透,隻是對方任由他打量,不為所動。
白光又說,“那謝小姐運氣挺好。”
謝散蕤心安理得接受了誇獎,“是嗎,我也覺得。”
她和外挂兩個人也坐上了車,,在路上,謝散蕤才知道治療師大爺來研究院的原因是為了給她要一個說法。
研究院插手治療師考試這件事做得隐秘也就罷了,偏偏聲勢嚣張,連一堆資曆老的治療師考官都敢禁锢,他們一出來,第一時間就是找出來好久不聯系治療師大爺,一頓通訊轟炸。
“研究院辦事是越來越沒有章法了。”治療師大爺斜着眼看白光。
這一堆人裡面隻有他一個是研究院的,當然得他來承受這份火氣。
白光面色依舊,帶着處變不驚的笑容,“程老說得是,還勞煩您走一趟,我會向上面打報告,把人揪出來的。”
大爺滿意點頭,話頭一轉,“但是你這個年輕人倒還不錯,知錯能改,跟你們那個神經病院長……咳咳,嗓子有點幹。”
大爺硬生生把說到一半的話壓回去,憋得面色有些紅。白光給人遞了一瓶水,微笑着沒說什麼,隻當自己沒聽見。
謝散蕤卻不放過治療師大爺,癱在車座上,眼珠子轉,“老頭,研究院院長怎麼了,你展開講講?”
大爺又灌了口水,“沒事幹你就趕緊上異化戰場,拿到東西,把你身上的破毛病治了去考治療師證,一天天就知道瞎問。”
謝散蕤看着對方連看都不看她,明顯是知道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