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散蕤頓時安心下來,看起來不是那句。
白光艱難翻身,站起來,看見整個隊伍裡隔得最遠的外挂。
其他人不是故意要跟他隔得那麼遠的,雖然外挂看起來冷漠無情,但其實戰場上的情況他也說得沒錯,大家都清楚,如果沒有謝散蕤拿出那兩片葉子,他們到最後,哪怕糾結不舍,也會做出和外挂一模一樣的決定。
但是謝散蕤就是故意不理他,隔得遠遠的。
白光突然笑了,他想起來曾經有些事情,發覺其實大家都沒有變過。
“但是……他說得……對,為了基地……每個人,都可以去,死。”
謝散蕤的臉色頓時就黑了,要不是看在白光是病号的份上,現在她一拳頭就已經把人的腦袋打偏了。
“那你還挺牛逼的,昏迷了居然還聽得清那麼久的事情。”謝散蕤朝他豎起大拇指,轉頭,還狠狠瞪了外挂一眼。
人死亡,最後消失的是聽覺,白光昏迷能聽見外界聲音好像也不是很奇怪,更何況,他是不是昏迷還兩說。也許純粹是被蛆鑽進腦子控制了。
瞧瞧,現在不就是在不清不楚地說胡話麼?
白光又問,“那邊發,生了,什麼?是蟲子……嗎?”
他記得自己手上好像被蟲子爬了。
謝散蕤“啧”了一聲,萬幸自己沒有進入研究院,研究員這是何等的犧牲精神,自己還活不活得下來兩說,人一醒,就開始關心工作。
“一大堆變異的蛆,還能鑽進樹裡和樹變成一體,異化成樹和蛆的合體,原本枯死的樹枝能伸長。”
白光微微點頭,“果然如……此。”
謝散蕤還沒來得及問他什麼如此,他已經強行撐着身體站起來,指着外挂,說,“我要去錄……入那,種合體,異化物……的數據。”
基因能夠完美和沒有生機的枯樹融合,變成全新異化物的東西,這對基地的珍貴程度,也許隻有他懂了。
外挂的目光和謝散蕤對上,她眼裡全是威脅的意思。
白光說,“為了……基地。”
這四個字像是最上乘的魔咒,外挂站起來,一步一步靠近白光的方向。他每多走一步,謝散蕤的臉色就能夠又黑上一分。
外挂還沒走到,白光突然又倒下去,謝散蕤往旁邊退一步,任由這個作死的家夥在地上摔出悶沉的響聲。她手上豎起來的手刀都還沒有放下去。
擡了擡眼皮,也不知道對誰說,“差點忘了,我還學過敲悶棍的技能。”
她臉上全是不耐煩,“今天我在這兒,你們估計沒辦法為了基地送命了,當然,要是把我弄死了,就當我沒說。”
“蕤蕤。”外挂的聲音低沉,像是敲擊鼓面發出的餘音。他說,“你不一樣。”
謝散蕤不說話,拖着白光甩給他,用行動告訴他,她确實不一樣。
外挂看着白光手上的手環,突然伸出手将那個手環取下來,戴到了自己手上。
謝散蕤覺得自己到了末世,最大的變化就是脾氣越來越不好了,但這并不賴她,一個兩個病号都不聽話,她脾氣好得起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