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這批駱駝正值壯年。
“千鳥,這……我們不是……我們沒有其他意思。”在被千鳥直白撕開遮羞布的巨大尴尬中,也隻有山田夫人蒼白着臉繼續保持微笑出聲。
而她的兩個孩子在千鳥視線劃過時便低着頭躲開裝鹌鹑,躲在強大的母親背後充當背景闆,仿佛母親纖瘦的身軀還能保護逐漸健壯的他們似的。
千鳥無聲冷笑,看向山田夫人,聲音緩了緩:“是不是有那麼重要嗎?在發現島上大部分家族都已經離開時,你們就應該明白了。山田夫人,那些話我隻說一次,也絕對有效。木沢家與山田家之間唯一扭帶是你,此後也再不會有别人。繼續糾纏下去什麼都不會有。”
山田夫人下唇抖動了一下,千鳥看見山田和也的手在她背後輕輕扯動。但她還是緊閉上嘴沒再說令人煩躁的話。而是褪去所有膚淺與浮躁僞裝,做回了自己。
木沢千鳥看着她。
她側頭,面色淡淡的讓兩個孩子出去,室内隻留下了二人。
“這段時間令你困擾了,我也是不得已,人總要多為自己家族着想。但是千鳥,我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以往蒼介尚在時他威名赫赫,旁人不敢來招惹。但如今他去世,你年紀輕輕坐擁龐大财富,又是女子,難免會受到許多男人和壞人的觊觎。
你現在就如同一塊待宰的羔羊,誰不心動?無論是井下家還是青木家都會為了各自的利益奔走,沒有了對蒼介的期望和擁護,他們又能保護你多久?
帶着一部分财産,找個有些本事的家族依靠,确實能保住你的大部分家産,也能保護你的安危。等你長大成婚有了兒子,将财産交由長子也能繼續延續木沢家的榮耀,這不算便宜外人啊!”
木沢千鳥聽了幾句便左耳進右耳出,人的觀念受限導緻認知不同,千鳥明白自己不能責怪山田夫人。但聽她話語中全是女子一定需要尋求強大男子或者家族庇護的理念,她心中不敢苟同。
“這些事情不勞夫人擔憂。”她一邊說着,一邊為山田夫人滿上茶。
山田夫人看着茶杯邊緣即将溢出的水,擰起眉還欲再說,擡頭就對上少女嵌着冰似的眼眸。
最終那杯茶也沒人喝,被仆從倒進了茶盤中。
而千鳥則拿起了那把熟悉的刀,微用了點力氣将其拔出鞘,看見其上諸多劃痕。
昔日光潔的刃面變得有些模糊,千鳥拔刀的動作在半路一頓,斷裂的刀橫在眼前。
她拿近查看,面龐倒映在刀面上,其中一道格外明顯的擦痕劃破了刀面上她的倒影。千鳥眼眸微擡,不知想了些什麼,随即将刀放了回去,抱着它穿過衆多屋舍,走到木沢宅外圍偏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