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見她反應過來了,面上帶了些歉意:“嗯,很抱歉之後要把花店丢給你照顧了,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做财産轉讓,我會把花店還給青木家。”
晴子下意識拒絕:“這怎麼行!這可是夫人的産業!”
青木家對于千鳥母親的擁護是極其堅定的,與其說青木家是木沢家的家臣,不如說是千鳥母親的追随者。
千鳥傾身擁抱住晴子,白軟的臉頰與她相貼,依賴的說:“那就隻能交給你了,在這個島上,我最信任的人隻有你。”
最信任的人……
晴子眼圈一紅,淚意上湧,暈濕了眼眶。她環住千鳥,輕輕撫摸她柔軟的栗色卷發,像小時候看見的木沢夫人對小千鳥做的那樣。
千鳥甚至不滿16,年幼失怙失恃,後又失去唯一能庇護她的兄長,一路艱難長大。
她隻是想出門旅遊,隻是想體驗父母兄長曾經的生活,尋找他們的蹤迹,為什麼不能滿足她呢?
千鳥想遊曆是千鳥的事,負責千鳥安全是她青木晴子的事啊!作為千鳥的護衛長,也作為她的表姐,應該一切以千鳥為主才對。
晴子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思緒,飛速調整着自己的計劃,最後撫摸千鳥長發的手一頓,終于松口。
“好吧,我支持你去遊曆,但你也要允許我對你遊曆的安全做些預防措施。”
母親去世後晴子便接過了保護照顧千鳥的重擔,所以晴子對于千鳥而言不是一般人。她很重要,千鳥很尊重她。她知道這是晴子的極限了,于是乖巧的在她肩窩裡點了頭。
“好,我也保證我不會把自己置身危險中。沿路我會去拜訪一些好友和世交家族,每到一個地方都同你寫信。”
這是她曾經對蒼介的要求,如今千鳥也用這些要求對晴子做着保證。
晴子眼眶還紅着,一邊點頭一邊仔細描摹着千鳥的五官,良久歎了口氣:“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千鳥說:“七日後。”
七日時間,夠她處理好一切了。
晴子這邊已經談攏,花店的安排千鳥也在一日後便完成。緊接着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裡的管家。
管家自然也激烈反對,但他年紀大了,看得開也難以長時間和千鳥拉鋸,最終還是不甘地點了頭,悶悶不樂地給千鳥打點行囊。
千鳥臨了了才明白為什麼兄長每次看見自己給他收拾好的行囊都露出頭疼的表情了。她是個女孩,前十幾年都是閨閣小姐,被管家捧在掌心呵護長大,是以管家看見這個也想裝給她,看見那個也想裝給她。
十幾個箱子壘成座牆,管家仍覺不夠,恨不得給木沢宅裝上滾輪讓千鳥拉着一起走。
千鳥無奈的和管家洽談,又争執了兩三天才把行囊簡化到兩個皮箱。千鳥臨走前又悄悄打開整理了一下,最後濃縮為一個皮箱,便提着真皮箱和空皮箱一起上了船。
等遠離了岸上晴子、管家和苗等人的視線,她立刻便賤賣了那隻沒帶家紋的普通皮箱。随後換上便裝,将刀背在身後,戴上市女笠,遮住面容後很快隐沒于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