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河揉了下眼睛，渾不在意：“沒事兒，早睡早起還身體好。再說了，就這幾天而已，等小六開學了，讓他跟你早點去學校看書，爸媽做夢都盼着能養出個大學生。可就小六那成績，不從高一開始努力，大專的門檻都夠不上。”

不說他收了老三的錢，就是沒收，老三讓他接送一下，也沒有不答應的。不過他覺得老三變了，變得娘們唧唧，就七八分鐘的路，能出什麼事，至于這麼小心嗎？

到學校時才六點，早自習六點半開始，可教室裡已經坐滿了一半，不少人一邊吃早飯一邊背書。

前後左右都是嗡嗡嗡背誦聲，唐嘉霖索性拿着書去了操場。

她一邊繞着操場走一邊念念有詞背知識點，學習鍛煉兩不誤。這麼高強度的學習，必須有一個好身體。

六點二十五，前往教室，又是痛苦的一天。

晚上八點五十五分，唐嘉霖來到出租屋附近的小賣部等電話。

一塊來的陸聞河要了一盒香煙：“老闆，等個九點鐘的電話。”

老闆笑容滿面：“慢慢等，我還要過一會兒才關門。”

九點，陸聞江的電話如約而至。

陸聞河很有眼色地去外頭抽煙，免得自己在場，有些話不方便說。

唐嘉霖随口問：“你幾點到的？”

陸聞江：“下午七點多，在招待所裡，明天回部隊。”

“路上順利嗎？”

“順利。”

“哦，那就好。”

陸聞江問她：“還适應學校生活嗎？”

唐嘉霖苦了臉：“大家都好拼啊，課間都在做題，我每次去走廊上放松都有罪惡感。”

“沒必要，課間放松有助于提高學習效率，還能保護視力。”

“就是嘛，我才不要變近視眼戴眼鏡，我戴眼鏡不好看。”

陸聞江低笑：“戴眼鏡不方便，能不戴最好不戴。”

唐嘉霖嗯了一聲：“才開學肯定不太習慣，慢慢就好了，我适應力很強的。”

陸聞江相信，現在這種情況，堪稱從雲端跌落到泥濘裡。可除了最開始的抱怨，再沒聽見她怨天尤人，反倒是一點改善都能讓她歡喜，出奇的容易滿足。

唐嘉霖：“你怎麼不問我摸底考成績？”

陸聞江：“這次考試并不能體現你的真實水平，算不得數，成績沒有參考意義。”

唐嘉霖揚起嘴角：“倒數第三，奇恥大辱。下次月考，我必須進步十名以上，洗刷今天的恥辱。”

陸聞江适時鼓勵：“你可以的。每天進步一點，很快就能追上去。”

“我也覺得。有老師講題，還能問同學，我發現這些課沒我想象中那麼難。”

“認真聽課不懂就問，進步會很快。可以問老師也可以問同學，老師喜歡好學的學生，同學那邊經常買零食分一分，他們會更樂意給你解惑。”

“好的啊。”

“需要的話，可以請家教，錢不用擔心。”

“過一陣再說，要是自學效果不好，我就去問問老師接不接家教。”

……

沒什麼可說的了，唐嘉霖喊陸聞河進來，把話筒遞給他。

陸聞河言簡意赅：“……嗯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早送晚接……沒事我挂了，長途呢，一分鐘一塊多。”

一共十二分鐘四十六秒，接電話不用錢，但是打電話要錢啊，他都替對面的老三心疼。

老三有了對象後，不僅人變得婆婆媽媽，花錢也越來越大手大腳。

他這種窮鬼，還是别找對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