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殘月:“原來是方姑娘,幸會,感謝那日出手相助.....”
忽然站在後面的一個弟子突然無征兆的吐了一口黑血,嘴角的黑血順着下颔流入衣領内,頭低垂着無精打采,搖搖欲墜,像是一株開的正豔的花正快速凋零一下。
發生這樣的事情,使白殘月臉色大變,大廳中不少修士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見到這邊的情況,紛紛面上疑惑,不解人怎麼突然噴血。
方初錦将右手食指搭在下颌,眉心微蹙,總感覺這個症狀有點熟悉,但總感覺想不起來了。
見到此情況白殘月大驚失色,讓白遇雪趕緊将他扶上去,自己則留下來付房費。
“一共多少錢?”
“給你們留的是上等客房,一間是二兩銀子,留了五間,一共十兩。”小二撥動着算盤道。
“給。”白殘月從荷包裡掏出十兩遞給他。
小二喜笑顔開的接過,掂量一下銀錢的重量後收好,對他點頭哈腰:“客官,房間你都知道,你直接入住就行,都打掃幹淨了,有事情喊我就行。”
白殘月點頭,見方初錦還站在那裡,随口一問:“方姑娘不回客房嗎?是在等人嗎?”
他記得方渡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而她也沒有同伴,一般散修基本都有同伴,隻有一些性格孤僻的才沒有同伴。
方初錦察覺到他考量的視線,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語氣頗為無奈:“客房滿了,我在等看看有沒有人退房。”
“啊,這樣呀。”白殘月想了想道:“不如,姑娘跟我們住吧,我們人少了一部分,可以騰出一間客房給姑娘,不收姑娘錢。”
方初錦聽到白殘月的話,眼睛放亮,不收錢還可以免費住上等客房,這便宜事她不占怎麼行,但她還是假意矜持道:“那謝謝你了,但錢是要給的。”
說着,她就從口袋裡掏出幾兩銀子想着塞給他,但白殘月擺手拒絕,言辭拒絕道:“上次姑娘幫忙,一直未找姑娘答謝,這次就算答謝了,姑娘莫要給錢。”
見他如此說,方初錦也不好硬塞,将錢收好,跟着白殘月身後上了二樓,到了地方才發現五間客房是挨着一起的,而她的客房是最中間的那間。
白殘月打開房門道:“這間客房面積最大,梳妝台衣櫃等都是比較好的,姑娘住這間吧。”
方初錦點頭緻謝,随後進入房間,看到方初錦進房後,白殘月進入了隔壁房間,一打開房門一股膿臭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剛剛吐血的弟子,正捂着肚子側彎着腰躺在床上死咬着牙,額頭冒出鬥大的汗珠,汗如雨下,白遇雪正給他把脈。
見情況不對白殘月快步走向床頭焦急道:“怎麼樣了?剛剛不是隻是吐血嗎?”
如今公子不在,整個小隊都由他全全管轄着,他可不想下山時好好的人,任務都沒有出完,就變的病怏怏的,他負不起這個責任。
白遇雪擦了擦汗,心累道:“我原本以為是個受了霧瘴的緣故,吐出的血,給他喂了一粒閉瘴丸,發現不對勁,更嚴重了,現在我也是無從下手,古籍書本裡沒有這種。”
白殘月知道如果連白遇雪都搞不定,估計隻能将這個弟子帶回宗門醫治,要是知道,白遇雪的醫術可是受到各個長老和宗主的高度贊賞,被譽為新一代弟子中絕無僅有的存在。
但如果把這個弟子帶回宗門,就代表他自動取消這次下山曆練的機會,以後下山曆練也很難帶着他了,就當他猶豫不決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呀。”
“是我,方渡。”
聽到是方姑娘的聲音,白殘月收回思慮,扯着嗓子問道:“方姑娘怎麼了,這麼晚了,不太方便開門。”
門外安靜一會,就當他以為人走時,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方初錦:“我來送藥,我感覺你們那位弟子的病,我好像見過。”
聽到這句話,白殘月鯉魚打滾似的,一個健步沖到門口,将門打開,把她迎了進來。
“方姑娘請進。”
方初錦點頭示意,踏入房内就聞到記憶中熟悉的膿臭味,見那個弟子躺床上汗水将床單都浸濕了,臉色蒼白,但咬牙硬挺着,正如她記憶中的病情一模一樣,知道這個病何其痛苦的她,對這個弟子由衷的敬佩,真是個硬漢。
她走到床邊,給兩指搭在床上人的脈搏上。
幸好脈搏還算穩健,不由得替這個弟子松了口氣,要是再晚一些還真是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白遇雪皺着眉,見她一會舒氣,一會擰眉,心裡愈發急,急性子的他一問三連:“方姑娘,我師弟怎麼樣?治的好嗎?是什麼病?”
白殘月拉了拉白遇雪的袖子,示意他安靜一點,别打擾方初錦診斷。
方初錦到沒在意這些,她掏出剛剛出去買的藥材,然後用争渡化作成藥爐煉成的黑色小藥丸,塞進床上人的口裡。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我之前遇到過這種病況,給他喂了一粒藥丸,明天早上明天再給他喂一粒,基本就好完全了。”
方初錦将一個小瓶子交到白殘月手裡仔細叮囑道:“這兩天出任務,就不要讓他使用靈力了,讓他老實在客棧待着吧,好好休息。”
白殘月老實的點頭,将小瓶子接住,記下了叮囑。
方初錦問:“你們是怎麼了?讓他染上這樣的事情,這玩意染上了可是生不如死,幸好遇上我,不然他會在疼痛中緩慢死去。”
“這....”白殘月猶豫,他不清楚把這個事情告訴方初錦合不合适,這時白遇雪突然指着床上的人大叫:
“師兄,師兄,快來看,他面色變好了很多。”
白殘月望着床上的人,面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潤,一直痛苦半彎着的身子,漸漸舒展開來,表情也慢慢舒展,神情變得柔順。
方初錦見人好的差不多了,也不過多詢問,輕笑一聲:“記住,明天早上再喂一次藥就好了,我先走了。”
方初錦是見白殘月特意騰一間房給自己住的情分上幫忙,雖然她舍不得給錢,比較摳門,但剛剛在房間裡面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眼熟,便尋着記憶做出來了藥丸,也算是跟白殘月扯平了。
白殘月正關切的望着床上之人,詢問他身上有什麼不舒服,沒注意到方初錦悄然離去,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了,也不好打擾人家姑娘,想着明天早上上門道謝。
深夜,所有人都睡着了,白殘月握着手裡的荷包望着窗外的月亮,心裡想着公子的安危,自從跟公子走散後,他的心都格外的亂,感覺有什麼危險降臨一樣的直覺。
“你在想什麼?”白遇雪披了件外衣,揉着惺忪的眼睛走了過來。
他睡得正香,感覺身邊床榻上少了一個,睜開眼就看到白殘月正對着月亮思愁。
“唉!”白殘月歎了口氣:“我在想公子現在怎麼樣了,公子的信号彈也沒有發出來,我在想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白遇雪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但意識勉強清醒:“公子是什麼人?不可能出事情的,再說仙門百家有幾人能傷他,就算出事情了,也會第一時間放信号彈的,如今一直未放,估計好好的。”
“好了,睡覺吧,明天早上再前往山神廟,去找找公子。”白遇雪摟着他的肩道。
白殘月被他的幾句話安撫到了,他突然覺得白遇雪言之有理,公子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出事,估計是自己神經壓力大了,他搖了搖頭,将不好的情緒甩開,跟着白遇雪躺在床榻上入睡。
聽着白遇雪慢慢平緩的呼吸聲,他漸漸也閉眼睡着了。
剛好錯過了空中快速閃過的三道淡藍色的煙花信号彈。